她忽然就想到宋丛筠那天说的,买领带和皮带,是想给人穿,还是想给人脱。 可惜现在宋丛筠不在面前。 否则易佳夕可以告诉她答案:她想要给他穿上,再给他脱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这人喝醉了,毫无还手之力,冒犯一下,怎么了? 反正刚才他也冒犯过她,好几次呢,她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易佳夕从衣帽间把领带和皮带取出来,手指勾着领带的一端,轻轻从他后颈衬衫衣领处穿过,两手交叠…… 然后她发现自己早就忘了该怎么系。 几年前时兴中性打扮,那时候她学会了穿衬衫系领带,后来她不赶这个时尚,就把这项技能抛诸脑后了。 易佳夕换了好几种方法,都不得要领。 “你在干嘛?”梁霁辰忽然出声,眼眸安静而专注。 易佳夕松开手,“你……醒啦?” 他早就醒了,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没睡着,只是昏昏沉沉地闭着眼,隐约感觉易佳夕踢了自己,自言自语了些什么,就开始把他摆弄来摆弄去。 要不是感觉自己快要被勒死,梁霁辰其实挺不想睁开眼的。 他觉得这么跟她待着很舒服,不想动弹。 不等他说话,易佳夕要从他身上下去,“喝点酸奶吧。” 梁霁辰按住她的手,抱她坐到腿上,头轻轻搁在她的颈窝,声音有些沙哑,“别走,让我抱抱。” 他低沉的嗓音让她心头一颤,听话地不再乱动,只小声地说,“我在法国给你买了领带,想给你戴上试试。” “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 易佳夕忍不住笑了,她低下头,打算帮他系好,梁霁辰拍了拍她的手,“我来吧。” 她不服气地瞪着梁霁辰,“你来?你喝醉了,还好意思说。” “我手很稳。”梁霁辰气定神闲,抬起手,三两下就把领带系好。 易佳夕眼睛一转,下一秒就给梁霁辰摘了。 怎么,你会系,我还会摘呢,看谁手快。 “胡闹。”梁霁辰这么说,却忍不住笑了,他稍稍坐正,好让两人贴得更近。 易佳夕伸手够到那杯酸奶,插上吸管,“喝了吧,解酒的。” 梁霁辰不爱喝这个,他头往后避开,“你喝,我没醉,你是奶昔,你才应该喝奶。” 易佳夕推了他一下,“好了,既然没醉,那回去吧,我送你。” 梁霁辰声音沉闷,眼神低落,“很晚了。” “是,很晚了。” 这对话似曾相识。 那天易佳夕开玩笑,让梁霁辰上她家,那时他也是说,很晚了。 “我不想回,”梁霁辰手臂箍得更紧,“我明天要去滨音大,住你这儿方便,走几分钟就到了。” 易佳夕忍不住挑眉。 好啊,她这个主人家都没发话,他倒是把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她忽然起了几分坏心,凑到他耳边,“梁老师上回睡我的床,睡上瘾了是吗?” 梁霁辰评价道:“床一般,太软了。” “……”易佳夕还当自己听错了:他还挑三拣四?她没听错吧。 她脱口而出,“那你今晚睡沙发!” “不,我和你睡一起,”梁霁辰轻吻着她的脸,“今晚还穿那件,好吗?” 易佳夕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听懂,“睡衣?” “嗯。”他眼角都泛着红,行动却愈发大胆,从脸颊到嘴唇,慢慢往下,手也渐渐开始不规矩。 易佳夕闭上眼,听从他,放任他。 她微微侧向左边,那处明亮的落地窗,将一切映得那么分明,他的手指,他的呼吸,是如何四处作乱,令她难受又欢愉,只能闭上眼睛。 “奶昔。”梁霁辰低哑地开口。 “嗯?”这一刻,她没了反驳的意志力。 “我是谁?” 易佳夕当即回答:“梁木头……喂,你怎么咬人!” 梁霁辰冷哼了声,“好好说,我是谁,叫什么名字。” “梁霁辰。”她难得温柔,摸了摸他的头发。 “喜欢我吗?” “嗯。” 梁霁辰手上用力,强硬得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