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介绍环节,生生被造成了一场互相揭发大会。 在一片吵闹声中,易佳夕无奈地望着梁霁辰。 她言简意赅地做了总结,“总之,这些是我初中同学。” 梁霁辰微微侧向易佳夕那边,语气带着酒的热度,“他们都有外号,你的外号呢?” 易佳夕摇摇头,“我没有外号。” “是吗?”他牵起易佳夕的手,搁在他的腿上,凑近易佳夕轻轻笑了声,“你觉得我会信?” 他笑声低沉,带着些莫名的轻佻意味,易佳夕脸上一热,忍不住轻轻推了他一下,“别闹。” “我没闹,”梁霁辰的呼吸有些热,“跟我回家好不好?” 易佳夕错愕地望着他,看见他目光稍稍有些迷离,“你醉了,梁霁辰。” 梁霁辰说,“你才醉了。” 人喝醉了,要么耍酒疯,要么给前任打电话,要么像钱之航那样睡成死猪。 还有一款是梁霁辰这种,不哭不闹,坐得正站得稳,说话不打磕巴,不熟的人,还当他酒量很好。 只有易佳夕看出来,虽然他面色不改,看起来无比正经,却攥着她的手,不是挠挠手心,就是把她的手翻来覆去,好像她手心里藏了什么宝贝。 隔几分钟就低声在她耳边说,“我带你回家。” 搞得易佳夕哭笑不得。 拜托,就这状态,到底谁带谁回家啊。 易佳夕起身,说要先走,几个女生也各自有男友来接,大家便就此散了。 转身的瞬间,她注意到连绍的眼神,隐没在酒吧昏暗的灯光里,一闪而逝。 她没有回头,也没有看他一眼。 不能看。 易佳夕并非情感迟钝的人,有些细节不言自明,可事已至此,她不能去看。 如果注定让人失望,就不要给人希望。 小孩子都懂的道理。 只要心里住进一个人,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去其他人,那里是回忆照不到的地方。 易佳夕听过很多甜言蜜语,见过许多黯然神伤,有眼泪,有浪漫,可迄今为止,只有梁霁辰一个人对她说,带她回家。 他们回到车上。 梁霁辰坐在副驾,易佳夕今晚滴酒未沾,由她来开车。 还好驾照就在包里。 梁霁辰的眼圈微微有些红,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易佳夕靠过去,在他身上摸钥匙,刚碰到他的上衣口袋,就被他摁住了手。 他依然闭着眼,喃喃自语,“我刚才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就让他帮你喝酒?” 易佳夕一愣,“谁?” 她心中反应过来:果然还是听到了吗? “别装傻。”梁霁辰手上多了几分力,骨节泛白。 易佳夕忍不住笑了,正要说话,忽然听见车窗被人敲响。 是刚才起哄最厉害的窜天猴。 他喝多了,走路都摇摇晃晃,满面通红,易佳夕拉下车窗,狐疑地看着他。 窜天猴一张嘴就是冲天的酒气,语气囫囵,“奶昔,我二月十四结婚,记得带、带你男朋友一起来,别忘咯!” “知道了。”易佳夕合上车窗,忽然发觉哪里不对。 “奶昔?”梁霁辰蓦地睁开眼,带着微笑,“你的外号,奶昔?” 易佳夕认命般闭上眼,深深地叹了口气。 她差不多有五六年没听人这么叫过了。 那会儿她脸肉嘟嘟,又是出了名的爱喝奶,同学们便赐名“奶昔”,又奶又夕。 她很想下车把窜天猴狠狠踹一脚。 “别这么叫我,幼稚。”易佳夕板起脸。 梁霁辰却忽然认了真,“他也这么叫过你吗?” 他是谁? 易佳夕觉得跟醉鬼无法沟通,动作粗暴地从他口袋里掏钥匙,却被他拽着,俯身深深地亲吻,她不自觉地爬过去,坐到梁霁辰的腿上。 这是个充满酒精气息的吻,迷乱的,蛊惑的,带着他的热度, “怎么,他叫得,我叫不得?”等到易佳夕气都喘不匀,梁霁辰才放开。 易佳夕好气又好笑,手握拳抵住他,“你吃醋了?” “我吃醋?”梁霁辰笑了,语气有些不屑,“你的酒是我喝的,现在坐在我身上,要回的是我家,我犯得上吃醋?” 易佳夕被他这番大胆霸道的言论惊了几秒。 酒能醉人,酒能害人,也能让人精神分裂,简称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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