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接归不想接,可她心里清楚,如果不是有事,连绍不会在这时候给她打电话。 “喂。” 连绍在那边问,“你在哪里?方便说话吗?” 他的语气听上去很急。 易佳夕看了梁霁辰一眼,“方便,你说。” “你在哪里?” 易佳夕:“在我家停车场。” 说话间,梁霁辰已经把车停到地方,下车再走几步就是电梯,上次他也是送她到这里。 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了什么,易佳夕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她提着包,跟梁霁辰匆匆道别,就下车朝电梯走去。 走到一半,易佳夕恍然察觉到什么,转过头,看着车里的梁霁辰。 她又跑回去,冲他指了指刚才被她放在车后排的那盒饼干。 梁霁辰点头表示知道了。 易佳夕又对他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梁霁辰再次点头,然后指着电梯那边。 电梯到了。 易佳夕跨进电梯,同时,梁霁辰开车徐徐倒退,车灯的光渐渐远去。 在电话里,她和连绍说了几句,然后挂断电话。 连绍告诉易佳夕,就在今天晚上,他收到了一份匿名包裹。 他今晚参与录制一档人物访谈节目,包裹是以快递的形式直接寄到节目组后台,写的是连绍助理的名字。 易佳夕问他,“里面是什么?” 连绍的语气很严肃,“是一张照片。” 随后,连绍通过微信把那张照片发到易佳夕手机上。 正面,是一张三人合照,易佳夕站在中间,笑容清纯甜美,连绍和易嘉泽分立两旁,高高瘦瘦,一个明朗,一个沉郁,背景是游乐场巨大的摩天轮。 那一天是易嘉泽十五岁的生日,他们一起到游乐场为他庆祝。 照片的背面,是一串用大红色记号笔写的数字,120807。 120807,如果这六位数字代表年月日,那这天代表的便是车祸那天。 电梯开启,走廊里阒若无人,只有她的靴跟踩在地面上的笃笃声。 那天分别之前,刘春明曾经提醒过他们,对方可能没有恶意,也可能是个危险人物,他们要小心。 无论如何,他与当年的案子必然有某种关系,刘春明说得对,这个人可能就在他们的生活圈里,了解他们的生活轨迹,工作动态,暗中窥伺。 走廊长而空旷,只有易佳夕一个人,她的门前空空如也,小心翼翼地按开密码,防盗门在开启时发出一阵悠扬空灵的音乐声。 她平时从未注意去听,也不觉得烦扰,此时却觉得这声音乐太不合时宜,甚至有些诡异。 明明知道小区物业的安保完善健全,但今天情况不同,易佳夕免不得紧张。 她站在门外,将门推开,一股冷风迎面吹来,她关门进屋,发现是自己今天出门时忘了关会客室的窗户。 上回梁霁辰说这里太大了,现在看来,简直是字字箴言。 从小型会客厅走到自己的卧室就要一分多钟,途中经过数个房间,从前无知无觉,今晚这个过程却十分难熬,每个暗角好像随时都能窜出个人来。 尤其是刚才看的那部犯罪片里,有一个受害者就是被藏在衣柜里的凶手正面割喉…… 易佳夕左思右想,径直略过衣帽间,直接把脱下来的衣服扔在房间的小沙发上。 她走进浴室,又跑出来,啪嗒啪嗒地扑在自己床上,拨通了某人的电话。 听见他“喂”了一声,她心跳平复一点。 “你刚才带我去看恐怖片,现在我吓得不敢洗澡了,你说怎么办吧。”易佳夕真不讲理,一开口就是威胁。 梁霁辰大概生平第一次见到她这号人,被她厚颜的程度震到了,一时间忘了和她分辨到底是谁坚持要看。 “那你想怎么样?”他这话,天然就带了三份妥协。 让人忍不住蹬鼻子上脸。 这人既然这么好欺负,哪有不欺负的道理? 易佳夕心一横,也不和他假客气,她语气娇蛮,“我现在去洗澡,把手机放一边,然后你给我唱歌。” “胡闹。”梁霁辰端着稳重的架子,当然不肯,不假思索的拒绝。 “为什么不行?” “手机放浴室会进水。”他居然想出这个理由。 易佳夕索性胡闹到底,“我的防水,再说了,就算进水,大不了再换一只,今天就想听你唱歌。” “……我不会唱。” “是不想给我唱吧,梁老师好没意思……”易佳夕又和梁霁辰闹了几个来回,感觉马上就要降服他了。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