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看他们,有人在窃窃私语,易佳夕心中充满了一点莫名的雀跃,和被保护的满足,她伸出左手,轻轻牵住梁霁辰燕尾服的衣角。 那力度很轻,几乎不会弄皱他的衣服,却让梁霁辰在一瞬间绷紧。 “梁老师当心,”易佳夕的声音又低又柔,“别让我摔了。” 他轻轻地答应了一声。 等到穿过侧门,人群散开,梁霁辰放下了手,“我得回后台了,你自便。” 易佳夕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你走啊。” 梁霁辰低头看了眼,她的手还牵着他的衣角。 真稀奇。 她这力道不要说牵住一个成年男人,就连一只蚊子都捏不住,他这说的,倒像是她故意不放他走。 易佳夕松开,顺便轻轻拍了拍那块,看,一点皱都没有。 梁霁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背影和平日一样挺拔稳健,步伐略快。 怎么看都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 易佳夕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时,薛玮坐到易佳夕旁边的空座上。 “梁老师吩咐的,结束后我带你去后台。”薛玮满脸堆笑。 易佳夕不为所动,“真的吗?” 薛玮圆乎乎的脸满是真诚,“真的!” “撒谎的人会单身到老哦。” 薛玮:“……饶了我吧,”他尴尬地抓了抓头发,“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来我单身的?” 这还用问? 易佳夕打量他一眼,毫不留情地评价:“浑身上下散发着和他一样的气息。” 等到薛玮反应过来,易佳夕所说的“他”是指谁,他内心强烈感觉到被羞辱了。 他再怎么样,也比他老板强! “易小姐,我谈过一次恋爱的,谈了半年。”薛玮顽强挣扎。 易佳夕:“好的,很棒。” “……”薛玮彻底抑郁了。 以至于第二首乐曲他都飘飘忽忽,感觉自己是时候该谈个恋爱。 演奏会结束,薛玮带着易佳夕从员工通道来到后台。 比易佳夕想象中要乱一些。 很多拿着乐器的外国面孔四处穿梭,还有扛着摄影机的工作人员,好几次,易佳夕都差点被人撞到。 “梁老师有单独的休息间,这边。”薛玮绕过后台大办公室的拐角,停在一个小房间前。 他推开门,里面空无一人。 “咦,人呢……”薛玮疑惑地说,一边把易佳夕让进去,一边探着脑袋往外瞧,“易小姐,你坐一下,我去找找。” 说完就跑没影了。 这里的确比外面环境好,是个闹中取静的小房间,易佳夕没有四处打量的习惯,只粗略地扫一眼,正要坐下,忽然发现立在化妆台边的垃圾桶。 垃圾桶很空,只有她今晚带来的那块蛋糕躺在里面。 黑色的塑料袋被奶油的颜色染得一片狼藉,草莓散得七零八落,就像是花了面孔的滑稽小丑。 易佳夕的脸映在镜子中,脸色很差。 那一刻,她心中划过许多个念头,好的或是不好的,可最后,她发现自己很想找个地方安静一下。 她离开房间。 刚绕过拐角,就碰上赶回来的薛玮。 “梁老师被记者缠住了,马上……哎,易小姐你去哪儿?” “我先走了。”对着薛玮扔下这句话,易佳夕便没有犹豫地离开。 薛玮愣楞地盯着易佳夕的背影,郁闷地回到房间,正在想是不是刚才他哪句话说错了惹人不高兴,直到他发现垃圾桶的情况。 他简直目瞪口呆,口不择言地说,“这谁干的?这……” 他突然明白了易佳夕为什么要走。 梁霁辰很快从更衣室出来,他步履匆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