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他看见竖在门后的那把伞,是那天易佳夕给他的。 这伞乍一看是黑色,等撑开后,伞面上赫然是一只粉色的猫,旁边还画着爱心。 梁霁辰无知无觉,撑着伞走了一段路,回家撑起伞才发现其中玄机。 他怀疑易佳夕是故意挑这把伞给他的。 洗过澡,梁霁辰给易佳夕打电话,第一遍的时候,被挂断了。 梁霁辰也说不上为什么,他竟然又打了一遍,如果再被挂,他只好默认易佳夕是不想要这把伞了。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什么事?” 易佳夕的语气不太好,像是在跟谁生气。 话到嘴边,梁霁辰又改了主意,他说,“听说你的店延迟开店了。” 她在那边轻轻“嗯”了一声,呼吸起伏,压抑着情绪。 两边都很安静,梁霁辰还没说话,就听见电话那边一声声清脆的响声,像是打火机的开合声,颇有节奏。 他意识到易佳夕旁边有人,不方便说话,就说,“你先忙,我挂了。” 易佳夕不说话,又模糊地“嗯”了声。 梁霁辰突然想叹气。 犹豫了几秒,他没挂,又重复了次,“那我挂了?” “你要睡了吗?” 现在十点半,易佳夕还记得上回梁霁辰说,他通常十一点睡觉。 梁霁辰拿起搁在床头柜上的手表,说,“还没有。” “好,你等我给你回电话,”易佳夕说,“要是过了十一点就算了。” 算了说得那么随意,梁霁辰感觉,这句话才找回了易佳夕该有的感觉。 “行。” 他说完,易佳夕主动挂了电话。 万金集团四十六层总裁办。 这间办公室易佳夕很熟悉,从前父亲也曾在这里办公,那时候,墙上挂着字画,室内摆放着经风水师设计过的水晶摆件,桌椅都是檀木的,有种淡淡的木香。 可也陌生。 现在所有的摆饰都已不见,墙上的字画被几幅横尾忠则的插画取代,插画的色调扭曲怪诞,和办公室现在的主人的确很搭。 易嘉泽交叠着腿坐在易佳夕对面,他手里拿着一只打火机,不停地打开,合上,乐此不疲。 易佳夕心里窝着火,听到打火机的声音更不耐烦。 当孟瑶前几天告诉她店铺消防手续没通过,暂时无法营业,易佳夕打了一通电话,就找到在背后作祟的人。 当被问到时,易嘉泽在电话里很是无辜的表示,他只是想跟易佳夕谈谈。 很好,谈就谈,易佳夕来办公室找他了。 易嘉泽却突然反口,顾左右而言他,根本不承认他跟这件事有关。 “你想干什么,直接说出来。”易佳夕盯着他。 易嘉泽合上打火机盖,“连绍回来了,你找过他没?” 易佳夕不耐烦:“和你无关。” “和我无关?”易嘉泽忽然笑了,“你们的事,我非管不可。” 易佳夕轻蔑地问,“你算什么?” 易嘉泽直勾勾地盯着她,“我算你弟,你认吗?” 易佳夕不屑地摆摆手,“我不跟你扯这个。” “好,不谈这个,”易嘉泽突然站起来,坐到易佳夕面前那张茶几上,俯下身,低声说,“我们来谈连绍。” “说。” “姐,我知道你恨我,恨不得我死,但你不能迁怒连绍,”易嘉泽的语气堪称诚恳,“他那么喜欢你,太无辜了。” 易佳夕嘲讽道,“易总日理万机,还有闲心当月老?” “你是我姐姐,连绍是我朋友,我希望你们在一起,有什么不对?” 真是病得不轻。 她忍不住笑自己真是昏了头了,居然跑来跟易嘉泽谈判,话不投机半句多,易佳夕起身就要走。 易嘉泽冷冷的睨着她,“是要去约会吗?” “是又怎样?” “听说回国那天,钱家那个小废物给你找了个小明星玩,是他吗?” 易佳夕问,“怎么,玩不得?” 易嘉泽意味深长地笑起来,“男人玩得,女人也玩得,逢场作戏我懂的,只是别当真,人总是贪心不足的。” “那是,贪心不足,你是最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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