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哦……” 头顶之上,或天际远处,随着滚滚风雷,忽然传来一声炸鸣。 无咎禁不住呻吟一声,好像极为痛苦。不消片刻,他又眉梢舒展而神采飞扬。 天仙八层的修为,早已圆满,而随着仙元之气的疯狂冲击,他终于抵达天仙九层的境界。犹如禁锢许久的河堤就此崩溃,更为强大的仙元之力浩浩荡荡充斥全身! 仅仅苦修数日,便修至天仙九层,与天资与根骨无关,全凭百万晶石之功。 却不仅于此,气海中的无形剑气,也就是第九把神剑,已渐趋凝实而初露峥嵘。气海的黑白光芒,形同圆珠,阴阳环绕,灵动如鱼,威势莫测。 且再接再厉,突破天仙,直达仙尊境界,与玉虚子一较短长。 无咎收敛心神,舒展双臂往上一举。 光芒闪烁,漩涡加剧,更为凶猛的仙元之气,疯狂涌入体内…… …… 长夜过去,天色渐明。 凌霄城外的阵法之上,数十道人影犹自凝神戒备、守望四方。 破损的阵法,再次修复如初。而弥漫的雾气中,呈现出一张张疲倦的面容。 万圣子与鬼赤,并肩坐在一起。 就此远望,数百里外依然是人群聚集。而其中的妇孺老幼,却撤退到了千里之外,并布设了阵法,且有高手随行护卫。 “神族已有防备。” “毕节、垓复子、普重子屡屡吃亏,怎能没有防备呢!” “鬼兄所言极是!你我连番得手,屡屡化险为夷,而倘若神族再次攻来,又该如何应对?” “还能如何,唯有苦战!” “唉,已苦战了几多回,如今便是老万的震元珠,也所剩无几,却又再难突袭敌后,凌霄城凶多吉少啊!” “孤城坚守月余,实属不易!” “那小子仍在闭关,甚是逍遥,你我两个老人家,却累死累活而苦不堪言!” 万圣子的怨气难消,不满道:“而闭关修炼,短则三、五月,长则数十上百年,天晓得他何时出关。或许他现身之日,凌霄城早已不复存在!” 鬼赤伸手拈须,低头不语。 依着常理,在短短的时日内,吸纳百万晶石,并强行提升修为,根本无从想象。不过,某人从一个筑基小子,成为天仙高人,也不过数十年的工夫。如今的凌霄城四面重围、去路断绝,唯有期待着他再一次创造神奇。 而一个月来,神族的攻势不断,凌霄城虽然无恙,而处境却愈发的凶险。 “若有不测,尽力而为吧!或是上辈子欠那小子的,老万真是命苦!” 万圣子虽有怨气,却并未放弃守城。 “鬼兄,且看——” 鬼赤抬头看去。 万圣子伸手示意,好奇道:“莫非天色转晴?” 大雪停了之后,天光依然朦胧阴沉,而彻骨的寒冷,比起往日更甚几分。不过,今晨的天光,似乎明亮许多,彷如云消雾散,有了天色转晴的迹象。 鬼赤弄不清缘由,自言自语道:“眼下时节,应为己巳六月,倘若传说属实,末日距今仅有四年。” 万圣子道:“或是甲申、甲午呢?” 鬼赤反问道:“万兄以为,那场末日之劫距今尚远?” 万圣子摇了摇头,无奈道:“如今天象多变,神族兴师动众,诸多迹象诡异,着实难以猜测啊!” 鬼赤不再多问,两个人默默的仰望天穹。 所谓的传说,来自于上昆洲的昆仑虚。当时的星宫之上,玉虚子与无咎有段对话,涉及元会量劫的降临之日,却有三个不同的年份,分别是甲戌、甲申与甲午。至于具体的时日,则无人知晓。 那场末日之劫,令人恐惧,而恐惧的煎熬中,又让人暗暗期待。倘若真的天塌地陷、万物毁灭,遑论是死是活,或是一种释放与解脱。 正午时分,天光又明亮了几分,却依然是薄云笼罩,阵阵寒风呜咽着不停。 渐渐的天近黄昏,空旷的雪原上升腾起片片的乌云。 万圣子抓着五色石,尚自闭目养神,猛然睁开双眼,诧异道:“神族莫非是鬼魂所变,喜欢夜晚攻城,不……”察觉失言,他连忙改口道:“鬼兄,我是说……” 他一旁的鬼赤并未介意,拂袖起身。 与之瞬间,数百丈外传来朴采子的大喊声—— “敌袭!” 原界的高人们,纷纷踏空而起。 龙鹊、夫道子、鬼诺、鬼宿等人,以及上千名家族弟子也冲出了凌霄城而以便随时参战。 远处的乌云,乃是成群的人影、兽影。其为数之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