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咎独自坐在几丈外,沉默不语。 虽有雾气的遮挡,而居高临下,远近四方尽收眼底。 雪,真的停了。 便是一片雪花也不见,唯有寒风如旧,使得空寂的天地间,更添几分阴冷。而朦胧的天光,倒是明亮了几分。就此望去,数百里外的雪原上、半空中,涌动着成群的人影、兽影,已然困住了凌霄城。而远处依然有更多的神族弟子赶来,怕不有数百万众,但见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似乎每一张陌生的面孔,都洋溢着兽性的狂野与莫名的兴奋之色。 这是干什么呢? 是围攻凌霄城,展开生死拼杀,还是赶赴集会,来一场盛大的狂欢? 而乌云汇聚般的人群中,隐约可见毕节、垓复子、普重子的身影,却没有见到玉介子,与青龙郡的弟子的踪迹。 莫非便如玉真人所说,玉介子并非神族中人,与几位长老不和,于是便作壁上观,坐视双方拼得你死我活? 那个家伙的话,不能信啊。 而玉介子乃是他玉家的长辈,应该不假。既然如此,玉介子也应该知晓玉神殿的隐秘与玉虚子的阴谋。 嗯,或许是一个天大的阴谋,怎奈看不穿、也猜不透。 而一位青龙郡的长老,天仙境界圆满的高人,攻打凌霄城受阻,竟然诈败而去。若非他无咎发现破绽,他将瞒过所有的人…… “无先生——” 龙鹊与夫道子出现在云雾中,随着两人的脚步移动,阵法穹顶闪烁着片片光芒,犹如涟漪绽放般的奇异。 “何事?” “哈哈……” 两人拱了拱手,趋近坐下。 龙鹊拿出一个酒坛子,左右张望,神秘一笑,悄声道:“凌霄城内宝物众多,而龙某怎能忘了你无先生的好处呢!” 夫道子摇了摇头,分说道:“原界的晚辈弟子,已在城内安顿下来。各家的地仙弟子,与飞仙、天仙高人,严阵以待……” 无咎接过酒坛,打开坛口,一股异香扑鼻而来。他举起坛子尝了一口,异香没了,只有血腥的味道直透脏腑,禁不住让他血脉贲张,有种野性勃发的冲动。 “啐——” 无咎啐了一口,收敛心神。 “此乃兽血。” “哈哈,正是灵兽的血酒,所含的药力、法力,远胜五色石呢。龙某偶得数十坛,与先生分享……” “免了!” 无咎的手上用力,酒坛“啪”的炸碎,血红的酒水迸溅。他顺势拂袖一甩,碎裂的酒坛与酒水顿时化作灰尘与雾气随风散去。 异兽的血酒,为玉神界特有之物,龙鹊将其视若珍宝,他却没有丝毫的兴趣。他不愿他唯一的嗜好也玷污了血腥,否则他与别人有什么不同呢。 “哎呀,暴殄天物!” 龙鹊惋惜不已。 夫道子却伸手抚须,由衷赞道:“先生行功,随心所欲,修为境界之高,令人仰止!” 无咎摇了摇头,问道:“夫兄,你当年前往玉神殿,也必然途经青龙郡,是否熟知各地的状况?” 夫道子如实分说道:“我与龙兄前往玉神殿,均由天宇城的传送阵,传送至玉神海的玉轩阁,故而对于青龙郡所知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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