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丰亨子的静室,而他整日看守阵法,此处便成了议事的地方。不过,他倒是勇于担当,面对玉真人的质问,他没有辩解,而是虚心请教。 “玉兄熟知九郡,多多指教!” “呵呵,我知道什么啊!” 玉真人获悉原委,竟拈须一笑,很是矜持,而又淡定。 丰亨子欲言又止。 海元子摆了摆手,出声道:“此事不怪丰家主,谁也没想到两万里外的荒山野岭之中竟然遇到神族高手。之前布设阵法完毕,我与谷百玄、青田,各带五位天仙与十位地仙,前往各地查探虚实。途中察觉异常,我未敢轻举妄动,却还是遭到伏击,接连躲避多日,方才借助阵法返回。而谷百玄与青田试图穿越天獬郡,只怕也凶多吉少。唉……” 他叹了一声,又道:“鬼妖二族曾经横行原界,使得各家顾此失彼、束手无策。如今效仿行之,却大相径庭。怎奈谷百玄与青田生死不明,还请诸位拿个决断!” 朴采子道:“依我之见,不如派人找寻……” 沐天元道:“如何找寻,谷百玄与青田的吉凶未卜、去向不明……” 丰亨子点了点头,适时说道:“自从无咎设在城外的传送阵被毁之后,刑天与区丁必然有所提防,以阻断我出城的所有路径。故而,两万里的方圆之内,有神族高手出没,一点也不意外。至于谷百玄、青田的去向,谁也弄不清楚,可惜无咎他尚在闭关……” 他伸手抚须,神色焦虑。 所谓的生死存亡,并非简单的拼杀,其中的诡计、陷阱,无不凶险重重。稍有不慎,便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这也是丰亨子迟疑、忧虑的缘由,同时他更加体会到某人的不容易。屡次于危急关头的力挽狂澜,又该是怎样的气魄与果敢啊。而放眼东夷城内的十万之众,仅有一个无咎老弟。 或许是再次提到无咎,玉真人突然急道:“无咎不过是擅长欺诈之术,他的伎俩我再也熟悉不过,呵呵!”他自觉失态,干笑两声,又道:“海元子顺利返回,表明阵法无恙。不如你我四人,借阵法出城,前往天獬、狻猊各地,必然能够找到谷百玄与青田的踪迹,之后悄然返回,诸位意下如何?” 丰亨子与朴采子、沐天元换了个眼色,皆摇头拒绝。 “你我四人离去,倘若神族攻城……” “是啊,此计不妥……” “再斟酌一二……” “神族至今未曾攻城,你我趁机出城,人不知鬼不觉,岂不妙哉!” 玉真人坚持己见,而三位家主依然迟疑不决。他停下脚步,抱怨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既然你我四人不便出城,也该另行派出人手。且让海元子召集十位天仙、五十位飞仙,即刻成行!” “这个……” 丰亨子摇了摇头,为难道:“我原界虽然号称十万之众,而地仙仅有二十余位,飞仙百多人,地仙八九千。能够上阵拼杀者,不足一万啊。如今谷百玄、青田,又外出未归。再行分派人手,守城更为艰难……” 他是担心人手不足,谁料玉真人早有所料。 “呵呵,丰家主勿忧!” 玉真人已恢复常态,分说道:“无咎的手下尚有一群高人,何不派上用场呢?” “万圣子、鬼赤?” “还有几个玉神殿祭司与家族弟子,以及数十位鬼巫、妖人。诸位也该知晓那群鬼巫、妖人的难缠之处,悉数放出城外,不仅能够找到谷百玄、青田,还能搅乱整个玉神界!” “而万圣子与鬼赤,岂肯听从号令?” “那必是无咎从中作梗,他将威名扫地,原形毕露,与诸位呈现他假仁假义的嘴脸!” 丰亨子神色不悦,提醒道:“玉兄,切莫背后诋毁无咎老弟!” 玉真人摊开两手,无辜道:“有道是,忠言逆耳利于行。诸位,我何错之有?” “……” 丰亨子看向朴采子、沐天元,皆沉默不语。 无咎的手下有一群高人、强人,不仅凶悍难缠,亦是原界忌惮的存在。如今双方并肩御敌,倒也相处和睦。却要对其发号施令、强行驱使,只怕适得其反。 “呵呵!” 玉真人的笑声中多了嘲讽之意,感慨道:“想必诸位怕了无咎,不敢稍有得罪。而比起东夷城的安危,他无咎又算得了什么。刑天与九郡长老,以及玉神尊者,岂不是更加的可怕?” “玉兄所言,不无道理……” 丰亨子权衡片刻,似乎动心。 “呵呵!” 玉真人举起手来,便要再来几句,而谁料便于此时,静室门外突然传来熟悉的笑声—— “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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