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咎一边打量着山谷中的情形,一边跟着几位壮汉往前。而尚未抵近山洞,突然有人阻拦。他微微一怔,只见一位身披黑甲的壮汉拍了拍胸口,又冲着他摆了摆手。他不明所以,也拍了拍胸口,又似乎瞬间明白过来,急忙点了点头而转身走开。 山谷中虽然人数众多,却并非人人身披黑甲。他所跟随的几个汉子,便是寻常的装束。他既然身披黑甲,应该另有去处。 也就是说,天狮郡的弟子,以衣着服饰,区分彼此的不同,倒是与仙门的规矩相仿。 不过,本先生又该去往何处? 前方的山坡上,有群神族弟子,足有数百人,皆身披黑甲。 嗯,没错了。 无咎暗暗点头,走了过去。 而他刚刚走到十余丈外,有人冲他摆手。是一位老者,像是数百个弟子的为首之人,似乎见他面生而不予接纳,抑或是让他另去别的地方? “这……” 无咎错愕不已,而面对老者与数百双狐疑的眼光,他又不敢声张,带着满腹的疑惑继续往前。 一样的装束啊,都是披着黑甲,为何偏偏让我走开呢? 越过人群,前方又是神族弟子,抬眼看去,黑压压的一大片。 无咎唯恐再次遭到阻拦,索性停下脚步,然后盘膝坐下,悄悄的抬眼张望。 嘿,独坐好啊,没谁理会,也无人驱赶。。 而毋容置疑,眼前的山谷已成了天狮郡的驻地,而如此众多的弟子聚在一处,要干什么呢? 无咎一边打量着四周的情形,一边手抓起一根枯草衔在嘴里。 枯草生机断绝,茎秆枯萎,稍加咀嚼,透着淡淡的血腥。而所在的山谷,戒备森严,即便是地下也设有禁制,却稀松平常…… 便于此时,山谷另一端的山洞内,飞出一群人影,相继落在山谷中的一块石头上。 无咎的神色一凝。 为首的老者,须发斑白,怀抱一个法杖,正是天狮郡的长老,区丁。另外十余人,其中有天仙,也有飞仙,皆修为不俗。 只见区丁越众而出,居高四望方,神态威严,扬声道—— “刑天尚未返回,攻城暂且延后。不过,今夜有贼人入侵,各郡已着手应对,我天狮郡自然也不能大意……” 刑天尚未返回? 那家伙不在此地,所谓的闭关疗伤之说,竟然是个谎言,他又去了哪里? 攻城暂且延后? 神族并未放弃攻打东夷城,而是在等待强援的到来! 今日深入险地,果然大有收获…… 却听区丁继续说道:“……为免贼人趁虚而入,各城、各谷查验人数,尤其是天狮玄甲弟子,切勿有失!” 有人举手称是,有人大声回应—— “我金狮弟子三百六十人,悉数在此……” “木狮弟子,一个不少……” “我水狮百人担当防御,短缺两人,下落不明……” “火狮弟子,悉数听命……” “土狮弟子,尽在此处……” “水狮少了两人,是否有误?” “并无差错。” “而那空地间,尚有一人?” “禀长老,此人并非我水狮阵的弟子!” 这一刻,山谷的上万双眼光,齐刷刷的看向一处。 人群间的空地上,果然坐着一位中年男子。 只见他盘膝而坐,身披玄甲,金须金发,与神族弟子没有分别,却伸手托腮而愁眉苦脸,犹自咀嚼嘴里的草茎…… 区丁脸色微沉,叱道:“何人?” “呸——” 无咎坐着没动,轻轻吐了草茎,然后伸手捂脸,很是难过而又无奈的样子。 露出破绽,乃是意料中事。而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抓个正着,着实让他难堪郁闷。谁能想到天狮郡的弟子,竟然以五行划分呢。却冒冒失失闯入此地,结果只能不打自招而原形毕露。可怜的是犹不自知,一个人暗暗得意呢! “长老,弟子未及禀报,那人相貌陌生,双瞳迥异……” “不必多说,他便是贼人,竟敢闯入我天狮郡禁地,给我将他碎尸万段……” 区丁愤怒不已,厉声大吼。 他左右的十余位高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