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咎摊开双手,欲说无言。 既然邀请本先生前来议事,商讨对策。而本先生没说上话呢,各家修士已然散去。 “北山乃是玉神殿弟子,我原界应当以礼相待,却不便发号施令。尊使……” “北山,随时听候吩咐,去吧——” 无咎的眼光掠过几位高人,又冲着神殿尽头的石像投去深深一瞥,然后耸耸肩头,转身往外走去。 邀请,只是礼数。所谓的讨教应敌之策,不过是他无先生的自作多情罢了。 转瞬之间,出了神殿。 神殿所在的四周,成群的家族弟子在布设阵法。就此远望,城内一片忙碌。而那忙碌的景象,又显得慌乱不安。似乎有莫名的杀气,在天地间蒸腾弥漫。 无咎走下台阶,来到街道上。他禁不住抬起头来,又眼瞳一缩而神色一凝。 夏鼎城的大阵,尚未开启。一轮红日,高挂半空。而火红的日头,竟是光芒刺目,便彷如一团火球在天上燃烧,只觉得炽热扑面而令人望而生畏。 嗯,今日着实不同寻常。 已是戊辰的四月…… 无咎默然片刻,揉了揉双眼,然后循着街道,直奔城东而去。 再次受到冷落,他并未气恼。 论修为、才智、阅历,他远远比不上各家的高人。而原界家族之所以屡屡受挫,无非是人心不齐。或者说,始终抱有侥幸之念。倘若各家能够齐心协力、众志成城,他乐得袖手旁观。 穿过街道,便是城东。 无咎往东而行,脚步轻易。 街道两旁,尽是家族弟子,不是在清理废墟,便是修葺房舍。明晃晃的日光下,人影混乱、烟尘弥漫。 转瞬之间,到了街道尽头。 临近街口的地方,有株老树,仅剩下光秃秃的树干,依然带着雷火烧灼的痕迹。老树的旁边,站着三位老者,均为飞仙高人,却是徘徊不定的模样。 “鲁兄,尚未找到住处?” “唉,但有残砖片瓦,也早已被人抢占。” “毋兄,你我只有露宿街头。” “谁让你我孤身一人呢,遭致各家的耻笑……” “如此这般,实属无奈……” “咦,这位……” 三位老者尚自唉声叹气,忽见有人驻足观望。 是个中年男子,脸色焦黄,神情猥琐,却突然出声道:“羌夷、鲁仲尼、毋良子,三位别来无恙?” 突然被人直呼其名,三位老者诧异不已。而对方也不算陌生,此前早已见过他大出风头。 “你是……” “你是北山道友……” “你认得我三人……?” “嘿,既然三位认得本人,而本人又怎会不知道三位呢。南阳界鼎鼎大名的人物啊,幸会、幸会!” 无咎好像是慕名已久,面带笑容,举手致意。而他的借口也是合乎情理,并带有恭维之意。 三位老者,正是南阳界的羌夷、鲁仲尼与毋良子。彼此愕然相视,遂即又连连点头。想不到各自的名声如此之大,却也不能失礼。 “北山道友,幸会!” “你也找不到住所……” “城内拥挤,也是无奈……” “我已有了去处,三位若不嫌弃,愿否委屈一二,以便相互照应?” “呵呵,如此甚好!” 三人突然有了住处,惊喜之余,露出笑容,急忙连声答应。 “这边请——” 无咎在头前带路,三人随后而行。 而道友初识,自然要熟悉热络一番。 无咎自称玉神殿弟子,如今与齐家住在一起。 三人与齐家相熟,庆幸不已,为了表达诚意,也各自道出来历。 鲁仲尼与毋良子前往紫乌山打探风声,并未带着弟子同行。谁料异变突起,两人只得随众闯入玉神界。而羌夷倒是带着几个弟子,却尽数葬身于赤乌峰的杀戮之中。而三人虽然修为不弱,却并非家主,且势单力弱,故而没有参与议事,于是想要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再等候召唤而听命行事。 “羌兄,令兄羌谷子,如今安好?” “你认得族兄?” “嗯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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