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权与宣礼、章元子换了个眼色,皆暗暗松了口气。 有关某人的来历,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说,否则后果难以想象。 “分明他相貌陌生,偏偏又似曾相识……” 沐天元的话语声未落,丰亨子与朴采子深以为然—— “他的口音……” “应该是他,口音同为一人。他三番两次出声,于关键时刻逆转危情。尤其他勇斗恶龙,协助你我断后,他的胆识与手段,远超常人……” “不,我是说他……” 丰亨子对于某人的口音,有着不同的解读。而他正要分说之时,神色一动。朴采子与沐天元以及仲权三人,皆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去。 峡谷幽深,使得天光也变得黯淡朦胧。 便于此时,一道若隐若现的人影由远而近,好像是寻觅而来,转瞬现出身形,就势飘落而下。 “咦,诸位已先到一步啊!” “哦,北山……” 丰亨子拈须颔首,神态矜持而又不失威严。而他与朴采子、沐天元,皆坐着未动。倒是仲权三人,纷纷起身相迎。 来人的正是北山,或无咎。 无咎落在十余丈外,抬眼左右打量着峡谷,没有发现异常,他这才“啪”的一甩袖子背起双手,然后看向众人而似笑非笑道:“诸位倒是安然无恙,而本人却……” 他欲言又止,很是感慨的样子。 丰亨子有些尴尬,慢慢站起身来,稍稍举手致意,出声安抚道:“此番断后,北山劳苦功高,回头见到玉真人,为你美言几句!” 朴采子、沐天元,也随后起身。 “是啊,北山道友辛苦了!” “而如你所言,有何不妥?” “嘿!” 无咎突然咧嘴一笑,满不在乎道:“本人差点被两头恶龙给生吞活剥了,所幸及时逃脱。哎呀,诸位不必拘礼,请坐——” 他甩着大袖子走向六位同伴,嘴上谦虚客套,却径自撩起衣摆坐下,已然是反客为主的架势。 丰亨子与众人再次坐定,禁不住凝神端详。 某人坐在三丈外,面皮焦黄,胡须稀疏,神态有些猥琐。嗯,就是猥琐。便如同凡俗的市侩之徒,不是一般的猥琐。唯独他深邃的眸子与闪烁的神色,令人捉摸不透。 “丰家主?” “嗯……” 四目相对,随即传来质疑声。丰亨子顿时耷拉眼皮,却又手拈长须,随意道:“据说你来自北山家族,缘何又成为了玉神殿的弟子呢?哦……”他稍稍一顿,淡然又道:“你屡次出手化解危机,却从未显示你的修为来历,莫非有所顾忌,因而有所隐瞒?” 朴采子与丰亨子点了点头,默默打量着某人的一举一动。 而仲权与宣礼、章元子,同样的神色关切 丰亨子不仅是家族之主,而且是南阳界首屈一指的人物。他的修为、名望,他的眼界、阅历,皆远超常人。即使他轻描淡写,也能一语道破玄机。 便如话语所指,某人虽然屡次暗中出手,却一直没有显露真实的修为,而如今面对三位高人的质疑,只怕他难以隐瞒下去。 果不其然,无咎微微一怔。 而不消片刻,他又满不在乎的笑道:“嘿,丰前辈不问我如何脱险,反而横加质疑。枉我舍身断后,却遭这般对待,前辈过河拆桥的手段,着实令人寒心呐!” 丰亨子的脸色一僵,却听又道—— “而本人的来历,当然与玉真人有关。前辈的询问,不仅触犯了玉神殿的规矩,也然涉及玉真人的隐私,譬如他的嗜好,他的陋习,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以及他最为憎恨别人知晓他的底细,要不要我与你说一说……” “罢了、罢了!” 丰亨子急忙摆手,道:“恕我冒昧,此事罢了!” 又是触犯玉神殿的规矩,又是涉及玉真人的隐私,谁敢继续询问某人的来历,只能表示歉意而就此作罢。 无咎耸耸肩头,适时收声不语。 而朴采子与沐天元不甘作罢,趁机问道:“你与玉真人,应有约定,如今我原界弟子,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请如实告知,以便及时寻去!” 无咎抬手挠着下巴,沉吟道:“枯木峡……不对啊,此地才是枯木峡……奈河谷,嗯,正是奈河谷。”言罢,他又自嘲笑道:“嘿,初来乍到,着实弄不清东南西北。前辈应该知晓,就此寻去便是。” 三位高人,皆神色疑惑—— “如何寻去?” “我三人对于玉神界,无从知晓。” “有关奈河谷,更是闻所未闻……” “按图找寻,并非难事!”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