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雾氤氲的洞穴中,鼾声此起彼伏。 池水中,泡着一个个赤身露体的汉子。广山与他的兄弟们,多年来不是浴血奋战,便是忙着修炼,如今蛰伏躲避而难得安逸,自然要好好的睡上一觉、歇息一番。 韦尚继续看守洞口,担当守护之责。 至于某位先生,也是不忍打扰兄弟们的酣睡。他兀自坐在石头上,伸手托腮,眉头浅锁,神色中若有所思。 依照此前的踌躇满志,来到原界之后,便将大展拳脚,搅它个天翻地覆,逼迫月仙子交出灵儿,最终砸烂玉神殿,等等,着实令人血脉贲张而豪情满怀。而亲临实地,则又另当别论。 人生地不熟啊! 虽然见到图简无数,却并无卢洲原界的图绘、或是描述。即使听过吴昊的讲解,亦懵懂不明。 原界不仅神秘,也陌生。 便是如此陌生的一个地方,家族众多、高手如云。稍有不慎,便将陷入绝境。而独自一人倒也罢了,还要顾及十三位兄弟的安危呢…… 无咎撩起衣摆,双脚落地。 当他走到洞口前,尚在静坐的韦尚抬起眼光。 “无兄弟,已过了五日,吴昊仍未回转,想必他已弃你我而去。” “嗯……” “……” “这般下去,绝非长久之计。且容我外出几日,打探一二。倘若无事,离开此地。但有不测,再行计较!” “依你所言,多加小心……” 无咎躲了五日,坐不住了,他要外出打听风声,以便带着兄弟们走出困境。 正当两人窃窃私语之际,有呼唤声从洞口传来—— “无先生,韦老弟……” 竟是吴昊,一头冲入洞穴。 尚在酣睡的汉子们,随即醒转,顿时水花四溅,一个个皮上衣衫、抓起铁棒、铁斧。 “真的麻烦了……” 无咎与韦尚很是意外,换了个惊喜的眼色,正要出声问候,却见吴昊摆了摆手,就势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微微喘息道:“我接连五日,不眠不休,总算弄清原委,而无先生你害我啊……” “我……我怎会又害你啦?” 无咎之所以将吴昊骗到原界,无非要他带路,以免置身异地而两眼一抹黑。谁料吴昊离去之后,多日不归,只当指望落空,谁料他又突然返回。倒是错怪了他,原来他始终忙着打探消息呢。不过他垂头丧气的模样与抱怨的话语,却让某位先生始料不及。 “无先生,你留下断后,设法脱身也就罢了,为何旧事重提呢?” “没有啊……” “你声称来自古羌家,前往古遗岛大肆杀戮,只为找寻叛逃的弟子,是也不是?” “哦,无非掩饰行踪,不愿被人知晓来历,故而虚张声势而略施小计!” “唉,我就是那位叛逃的弟子!” “这个……” 无咎尴尬挠头,道:“一时口误,或也无妨……” “谁说无妨,麻烦大了……” 吴昊犹自怨气冲天,连声叹息。 无咎急忙冲着韦尚与兄弟们摆了摆手,摸出一坛酒递了过去,歉然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且歇息片刻,再说不迟。” 吴昊也不客气,接过酒坛便是一阵猛灌。 韦尚与月族的兄弟们,则是不明所以。 无咎咧嘴含笑,就近找了块石头坐下。 不消片刻,一坛酒见底。 吴昊扔了酒坛,还想着发作,却见某位先生坐在对面,笑脸中透着真诚的歉意。他不禁摇了摇头,道:“唉,命该如此……” “嘿!” 无咎翻手抓出十余个酒坛子,招呼道:“与吴昊兄弟接风洗尘,诸位同饮……” 众人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