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恨恨有声:“万灵为我所驱,敕——” 此时的龙鹊,唯恐错过时机,挥舞着金刀,孤注一掷般的继续猛扑。 而不过眨眼之间,阴风呼啸,杀气狂虐,成群的兽魂汹涌而至…… “哎呦,两位兄弟救我——” 龙鹊的脸色大变,转身逃窜。谁料钟灵子与钟尺并未出手相救,而是面带苦涩,又坐在地上,各自催动法诀自保。他只管扑过去,指望着有所庇护。而人在半空,已被兽魂吞没。一张张大口疯狂撕咬而来,他吓得慌忙催动护体法力。怎奈杀气暴虐啊,身不由己而又惊恐的他放声惨叫—— “啊……” 数百丈外的半空中,一道金色的人影默然伫立。看着那疯狂的兽魂,听着凄惨的叫声,他不禁抽搐着嘴角,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 嘿,几番周折之后,总算能够轻松的驱使兽魂。 而龙鹊虽然失去肉身,元神依旧强大,想要借手杀他,一时也不容易。不过,有数百头的异兽陪伴消遣,他应该很销魂、很享受! “啊……” 成群的兽影,翻滚着、折腾着、撕咬着、疯狂着,如同一团暴躁的乌云,在这诡异的天地间纵情宣泄。而龙鹊的惨叫声,虽也凄厉、惊秫,却更像是一种喧嚣的陪衬,衬托着千万年的寂寥、痛苦,彷徨、凄楚…… 无咎依然悬空独立,彷如在忖思感悟。只是他嘴角的笑容,透着坏坏的意味。 直至盏茶的时辰,他似乎厌烦了叫喊声,伸手挠了挠耳朵,这才挥了挥手,然后悠悠然踱步往前。 犹在翻滚沸腾的乌云,忽然平息下来。一头头兽魂冲着那道金色的人影投去畏惧的神色,转而纷纷四散而去。 有人坠落。 “哎呦……” 龙鹊乃是元神之体,摔在地上,并无大碍,却惨叫响亮。却不复之前的嚣张、狂妄,而是浑身赤裸,并缠绕着层层的阴气。他挣扎爬起,又踉跄坐地,犹自寒意难耐而瑟瑟发抖,显得极为的狼狈。 “嘿!” 无咎咧嘴一笑,飘然到了近前,拂袖甩动,一道金光落入手中。 是柄精巧的小刀,仅有寸余大小,而稍稍加持法力,顿时爆发出丈余长的金色刀芒。 龙鹊心疼失声—— “我的刀……” 他遭到兽魂撕咬,无力挣脱,且苦于支撑,金刀意外脱手。而想起来的时候,法宝已成了他人之物。 而无咎却挥动着金刀,脸上带笑,然后摆出一个舒展的架势,挑衅道:“龙鹊祭司乃是高人呢,没了法宝,同样厉害,请赐教——” “我……” 龙鹊很想痛斥某人的无耻,而吭哧片刻,猛然扭头,悻悻哼道:“哼,若非我阴气蚀体,怕你怎地……” 形势比人强,他也懂得忍气吞声。 “倒也嘴硬啊!” 无咎没了兴致,收起刀光。 龙鹊趁机道:“还我法宝……” 无咎在原地踱了几步,点头道:“还你法宝不难,却要回我几句话!” 龙鹊依然坐在地上,而狼狈中多了一丝戒备之色。 “玉神殿的通天大阵,究竟是九座,还是五座?神洲、卢洲、贺洲、部洲之外,另外一洲,位于何处?倘若大阵与天劫有关,天劫何时降临,玉虚子又将怎样应对?” 无咎没有提起他与龙鹊的恩怨,也没有逼问玉神殿的阴谋,而是直指天劫的存在。 龙鹊微微一怔,旋即又猛然摇头。 “我不知道……” 远处的角落里,犹自躲着钟灵子与钟尺。只当某人要借机报复,大发淫威,谁料对方的问话,竟是如此的耸人听闻。祖孙俩面面相觑…… “你是不愿道出实情?” 无咎在龙鹊的三丈外,来回踱步。 “既然不知,便也无从说起!” “你不要你的法宝了……” “要啊……” “说啊……” “我……着实说不出……” “你……” 无咎停下脚步,怒道:“龙鹊,莫要不识抬举,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整日遭受万魂撕咬!” 谁想龙鹊也怒了,瞪起环眼,吼道:“你不叫无咎,你叫无耻。有胆杀了我啊,如此威逼利诱算什么本事。不过我要送你一句,天道有循环,恩怨到头终有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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