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残荷萧瑟,满园的凋零……一位老者走来,慨然出声:富贵荣华一场梦,争来争去都成空,古今多少君王冢,尽作荒丘伴冷风……他好像冲着自己微微一笑,又昂首看天而自言自语:这天,会不会塌下来…… 老者的话音未落,又有人嘻嘻笑道:酒不醉人,人自醉,莫说流泪,且笑秋风…… 而尚未看清二人的相貌,片片的雪花从天而降。茫茫的天地之间,飘然走来一位白衣仙子,却又转身离去,轻声叹息。如此仙道,如此人生……我无以为报,只想略尽妇道,为你梳头,无咎……抱我…… 紫烟,不要走啊! 无咎情不自禁伸出双手,霎时柔软入怀,还有微微的喘息传来,令人为之心动迷乱。 梦境,如此真实? 无咎蓦然一惊,猛地睁开双眼。 他倚着酒坛,躺在地上,而他的怀中,竟然真的抱着一人。 小脸精致,肤如凝脂,好似粉雕玉琢,却又双腮透红而不胜娇羞的模样…… “你……” 无咎猛然松手,离地蹿起,“砰”的撞上墙壁,急忙催动遁法便要逃走。 那是个女子,一个从未见过的女子。稀里糊涂,怀中竟然多了一个陌生的女子。宿醉乍醒,太吓人了。 恰于此时,熟悉的话语声响起—— “是我啊……” 无咎扭头看去,双脚落地,“稀里哗啦”,空酒坛子四处乱滚。 “你不是……” 那女子慢慢站起,脸色的羞红犹存,很是难为情的样子,旋即又顿足嗔道:“这屋内除了你我,还能有谁?” 屋门紧闭,珠光如旧,满地的酒坛子,还有四目相对的一男一女。 “你是丑女……” “灵儿不丑……” 那陌生的女子,似曾相识,而衣着打扮,娇小的个头,与熟悉的话语声,俨然便是曾经的灵儿。却也正如所说,她非但不丑,反而貌美绝俗,并依稀能够分辨出几分当年的玉公子的模样。 “你的脸……” 无咎依然有些难以置信,疑惑道:“易容术?看不出破绽啊……” 灵儿的手中多了一物,是个人脸形状的东西。 “此乃家父炼制的易容假面,莫说是你,尾介子之辈,也难以识破!” “缘何此时现出真容,吓我一跳……” 无咎终于确认了灵儿的身份,却又微微一怔。 他披肩的乱发,已梳理整齐,并结了发髻,还多了一个精巧的玉冠。他打量着屋内的情形,似乎想起了什么。 “哼,你嫌我丑陋呢,我已忍无可忍!” “我……我何时嫌弃……那把木梳……” “你头顶的玉冠,并非凡物,换你一把木梳,便宜了你……” “你帮我梳了头……” “只当你人事不省,你方才……” “我…… 便于此时,屋门突然打开。 竟是戊名与韦尚,看着满地的酒坛,现出真容而又脸色赧然的灵儿,以及神情尴尬的无咎,他二人错愕不已,急忙出声—— “灵儿,是否无恙?” “无咎,你欺负灵儿……” 无咎始料不及,忙道:“谁欺负灵儿……” 戊名怒声叱道:“哼,你二人连日饮酒,通宵达旦,我放心不下,与韦尚前来查看。果不其然,你竟敢酗酒非礼……” “我…… 无咎欲辩无言,张口结舌。 而灵儿已然恢复了常态,微微低头,旋即又摆了摆手,坦然道:“他醉酒酣睡了半宿,醒来撞墙,又被我吓着,故而如此,两位师兄莫要误会……” “是啊,两位莫要误会!” 无咎却是心头发虚,有些无所是从,闪身冲出屋子,直奔山上飞去。 不消片刻,到了卫凰山的顶峰。 无咎落在顶峰之上,踉跄站稳。看着那午后的天色,吹着瑟瑟的寒风。此时的他,依然犹如宿醉未醒般的一阵恍惚。 酒醉不支,酣睡半宿? 而酣睡倒也罢了,怎能将灵儿当成了紫烟呢? 丢人了! 又恰好被戊名与韦尚撞见,叫人情何以堪啊! 不过,灵儿,竟然帮着自己说话…… 无咎摇了摇头,竭力回想着曾经的一切。而当时酒醉恍惚,眼下又如何想得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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