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藉,便是门扇、木榻,也被劈了用来烧烤肉食。倒也怪不得广山与他的兄弟们,在阳邑岛苦守了三个月,吃食没了,只能抓鱼捕虾充饥,如今终于找到酒肉,又怎能不纵情吃喝一番。 而无咎佯作指责,却听之任之,不仅如此,他还接过广山递来的一坛酒,见不远处有石桌石凳,他转身坐了下来,摆出一个与众人同乐的架势。韦玄子与韦春花从后院跟了过来,他点了点头,然后不再理会,只管一口一口饮着酒,脸上带着淡然而又莫测的笑容。韦玄子只得陪坐在一旁,又示意身子带伤的韦春花也坐下歇息。师侄俩相互换了个眼神,欲言又止。 长夜过去,旭日高照。 当明媚的日光落入院子,篝火已然熄灭,鼾声此起彼伏,十二位壮汉躺在地上呼呼大睡。有先生在,广山与他的兄弟们睡得踏实。 无咎也闭上双眼,似乎在悠然养神,却又时不时的举起坛子灌一口酒,仿佛在寻找他久违的梦中的滋味。 韦玄子与韦春花只得继续陪坐,借机歇息。 便于此时,韦柏寻觅而来,悄声禀报,意思是说,找遍了后山的无极谷,也没有见到韦家弟子的尸骸,想必已被焚烧殆尽。此外,他又前往镇子转了一圈。镇子上人心惶惶,只道是无极山庄得罪高人,招致灭顶之灾,至于韦家的遭遇,反而已被渐渐忽略。 钟奇子摆了摆手,与韦春花陪着某人继续静坐。 而韦柏离去之后,无咎却放下酒坛,睁开双眼,问道:“韦家主,修为恢复的如何了?” “十二时辰已过,酒毒已解,修为无碍……” “既然如此,两位在此作甚?” 在此作甚? 当然不是看一群汉子睡觉,而是有话要说,谁让没人理会呢,足足枯坐了半日。 韦玄子站起身来,步履身形,以及神态举止,与昨晚判若两人,正如所说,他身上的蛊毒已解,又静坐两个时辰,丧失的修为也恢复如初。踱了两步,转过身来,看着无咎,一手背后,一手拈须,郑重道:“何去何从,我韦家听凭老弟吩咐!” 无咎咧嘴笑了:“嘿,此话如何说起?” 韦玄子摇了摇头,叹道:“全赖老弟的倾力相助,我韦家这才躲过一劫,而侥幸一时,却侥幸不了一世。老弟尚且不畏凶险,知难而上,我韦家又岂能独善其身,理当与道友同舟共济!” “你韦家拖家带口,总不会也要前往卢洲吧?” “待我安顿之后,与你同行,本人虽然不济,至少能够帮衬一二,倒也想知道,会不会放过韦家……” “嘿,你倒是一举两得,不过,我午后便要动身离去,否则被人获悉真相,为玉神殿知晓,你休想返回冠山岛!” “这个……只怕我分身乏术,而我门下弟子尚在,尽管差遣便是!” 韦玄子提出要同舟共济,也算是个明白人,也算是个明白人,只是话语之中,依然不失谨慎。他真实的用意,还是想要探明玉神殿的动向而以便他韦家有所应对。当然他也不愿得罪无咎,更不愿放过这个强有力的帮手。却不知从这一刻起,他韦家的命运再也不可逆转。 韦春花“啪”的一拍桌子,也站了起来:“有师伯善后,便由我春花跟着你吧!” 无咎坐着不动,嫌弃道:“春花?你这老婆子要跟着我……” 韦春花瞪起双眼,气势汹汹道:“老婆子乃人仙九层的修为,擅长阵法禁制,如今屈尊跟随,你还想怎样?” 无咎沉吟道:“哦,你懂阵法?” “哼,我的阵法乃师伯一手相传,虽谈不上有多高的造诣,施展起来倒也娴熟!” 韦春花应该与她的师伯早已达成一致,自作主张道:“不妨再带上韦天、韦茁子,人多势众……” “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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