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动。 哎呀,鬼族高手应该已追到了百丈外,倘若继续这般强行破禁,说不定便要将自己困在此处。 无咎尚自抓耳挠腮,忽见一道禁制的缝隙若隐若现,他忙抬手祭出一把飞剑,唯恐不及,又是几把飞剑接踵而去。只要能够寻到出路,葬送再多的飞剑也在所不惜。何况身上带着上千把飞剑呢,且挥霍一回? “砰、砰、砰——” 飞剑触动禁制,顿时遭到反噬,强横的力道碾压之下,顿时剑光崩溃而威力横扫四方。 无咎则是躲在几丈之外,凭借着银甲的坚韧,忍受着杀机的蹂躏,兀自咬紧牙关而苦苦强撑。所幸片刻之后,凌乱的禁制中出现一道两尺粗细的缝隙,他不作迟疑,一头扎了过去。旋即又是飞剑出手,炸响不断…… 飞剑,便是赴汤蹈火的勇士,即使粉身碎骨,也是前仆后继。 无咎,则如逆流而行,苦苦承受着一波接着一波的杀机,继续在残酷无情的倾轧中挣扎求生。而别人都是逆流而上,他却是直奔地下深处。因为他没得选择,但有一丝缝隙,哪怕是凶险莫测,他都不敢错过…… 一把接着一把飞剑,在逆行中炸碎。即便如此,禁制的缝隙却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忽大忽小,或忽然断绝。便像人世间的旅途,充满变数而又无可奈何。 无咎早已被反噬的法力狂虐了无数遍,他依然是见缝就钻而不敢有丝毫懈怠。 逃命的时候,从不含糊。 丢人? 而人在世上,不是你追、就是我赶,待回头再看,谁在云端逍遥。不过,这般一直往下,愈来愈深,也似乎与云端愈来愈远…… 当又一把飞剑与禁制同归于尽,随之炸开一道数尺宽的缝隙。 无咎凭借银甲护体,直直扎了过去,忽而察觉异常,急忙收住去势。而左右豁然一空,遁法转换不及。“砰”的一头撞地,“扑通”摔个四脚朝天。 有银甲护体,安然无恙。而连接催动法力抵御禁制的轰击,倒是有些心神恍惚而头晕脑胀。却尚不至于糊涂,而置身处又是哪里? 无咎翻身跳起,旋即又是愕然不已。 眼前是个寒冰堆砌的山洞,点点冰晶闪烁,借助微弱的光亮看去,前后左右倒也清清楚楚。 山洞有着十余丈的方圆,似乎为天然而成,四周却嵌满禁制,显然不是一处寻常的所在。 记得已耗去了一百数十把飞剑,挥霍简单,想想也是肉疼,来日一定要找补回来。而估摸算计,眼下应该深入地下一千五百丈,或两千丈。如此深的地下,竟藏着一个山洞,有何用处呢,会不会是鬼族高手闭关的地方? 无咎想到此处,便要细细查看,却又昂起脑袋,暗暗啐了一口。 自从泄露行踪之后,禁制的撕裂撞击声便没有停歇,即便此时此刻,隆隆的闷响依然不断传来。而鬼族的众多高手,似乎仍在百丈之外。而鬼赤与鬼丘,修为高强啊,按理早便应该追上来,缘何迟迟落后呢? 莫非自己逃得太快? 鬼赤与鬼丘,总不会被自家的禁制阻挡吧? 不管怎样,找寻出路要紧。若能就此横穿地下,便可逃出雪域,之后远走高飞,再不用担心那几个老鬼的追杀。 无咎不作迟疑,四下寻觅。 他依然贴身罩着坤元甲,而在衣衫的遮掩下,并不醒目,唯独脑袋以及双颊多了层银甲,在寒冰晶光的映照下,整个人倒也显得威武神秘。只是他两眼乱转而神色急切,俨然一个走投无路的模样。 十余丈方圆的山洞,除了上下四周遍布的禁制,以及彻骨的阴寒之外,可谓空空如也。更不见通往别处的洞口,哪怕是一条裂缝也没有。浅而易见,这就是一个封闭的所在。 无咎在洞内转了一圈又一圈,散开神识查看了无数遍,最终他被迫停下脚步,暗暗发出一声长叹。 唉,折腾许久,容易吗,却这般捉弄人,不讲道理啊! 而自从误入仙道以来,何曾不受命运的摆布与捉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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