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况家兄弟忽被阴气缠体,尚未解救,已双双殒命,随即无数杀气从地下蜂拥而出,杀气之盛,分明就是地仙出手……” “我二人不及呼救,也不及示警,便被阴气围攻,拼命挣扎,一头坠向山崖……” “定是鬼族潜入地下偷袭,以致于阵法失守……” “都给我住口!” 梁丘子获悉前后经过,挥手打断,叱问:“那鬼族高手是何模样,何时潜入此处?” 师古与晨甲面面相觑,尴尬道:“修为不济,难见分晓……” “哼!” 梁丘子闷哼一声,便要训斥两人的无能,又忙抬起头来,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轰、轰、轰——” 狂飙巨浪的轰击之下,残缺的阵法犹在苦苦支撑,却电闪雷鸣不断,更有撕裂声响振聋发聩,浑似天塌了一般。照此情形,大阵随时都将崩溃。一场浩劫,难以避免。 梁丘子的两眼眯缝,面皮抽搐,猛然甩袖,叱道:“休再啰嗦,随我前往北水镇,顺道暗中通传玄明岛弟子,随时随刻逃出地明岛……” 他话音未落,飞身便走。 师古与晨甲换了个眼神,余悸未消,又添几分惊骇,急忙振作精神,踏剑随后追了过去。 …… 北水镇,异常冷清,除了偶尔几道剑光掠过,街道上再也见不到一个凡人的身影。即使穆家老店,也关了门户,唯有门匾上的四个字,默默见证着曾经的喧闹。 不过,此时的后院中,阿赖与阿丰躲在门前的屋檐下,看着天上的光芒闪动,听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不禁面露恐惧,却又耐不住几分好奇。 “据说,那是阵法……” “哎,我也听说了,鬼族入侵,当真吓人……” “倒也不怕,自有岛上的高人应对……” “我家掌柜的也是高人,缘何不见现身……” “出海了……” “或在园中密室静修呢?” “猜测而已,不好瞎说……” “说说无妨,老夫也想听听呢……” “这位是……” “哦,我记得,曾来店中买酒的桑伯……” 镇子上的凡俗老幼,为了躲避灾祸,早已搬到偏远的大山里,而阿赖与阿丰却割舍不下,始终没有离去。怎奈街道上过于冷清,难以应付营生,兄弟俩便躲在屋里睡觉,或有修士上门买酒,则趁机狠狠赚取一笔。恰逢今日,天上动静太大,于是兄弟俩蹲在门前,彼此说话解闷。 谁料便于此时,后院门外,冒出一位脸色发灰的老者,左右张望,并与兄弟俩打着招呼。 阿赖认得,那位老者,曾登门买酒,应该不是凡人,却自称桑伯,很和气的一个客人。而今日再次登门,应该还是为了买酒而来。 阿赖与阿丰从屋檐下站起身来,走到院中,歉然笑道:“桑伯,店内尚存的数十坛窖酒,早已售罄……” 桑伯站在院门外,微微摇头:“今日不为买酒,只为赏景而来!” 后院的围墙,只有半人多高,隔着墙头,内外一览无余。爬着花藤的木门,稍有生趣,却谈不上景致,更多的还是院中的凌乱。所谓的赏景之说,根本无从谈起。 “呵呵,桑伯好雅兴!” 当伙计的善于奉承,即便阿赖心中存疑,还是笑脸相迎,抬手指了指天上,好心提醒道:“今日仙人斗法,还是躲起为妙,何况此地除了我兄弟俩之外,也没有景色……” “哦,两位缘何没有躲起来呢?” 桑伯依然站在院外,神情有些古怪。他问了一句,抬起头来,阴沉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 “仙人恩怨,不及凡人……” “何况躲在山里,也未必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