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却咬牙切齿,咆哮道:“还敢狡辩,若非抵抗,缘何暗中行功,存心欺瞒?我受够了你玄明山庄的假仁假义,我先毁了你的这张脸……” “我没有……不……” 女人最怕的是什么?不再的青春,易逝的容颜。倘若毁了脸,那种恐惧简直难以想象。而遭受禁锢,无从抵抗,所谓的行功,也无非运转护体灵力而已。 甘水子惊恐之下,护体灵力稍稍一顿。恰于此际,束缚的禁制“喀喇”碎裂。她不明所以,却应变极快,猛然双手齐挥,便要施展反击。 谁料老者早有所料,手掌用力,趁机透过崩溃的禁制与迟缓的护体灵力,一把死死抓住柔细的脖颈,极为的强横、也极为的野蛮,并强吐法力而瞬间封住了她的经脉要穴,然后将她从地上拎了起来。 “你……你的符箓仅能维持片刻,莫要毁我面容……莫要杀我……” 甘水子两脚悬空,双臂僵硬,神色绝望,又恨又悔、又惊又惧。早知符箓禁制难以耐久,便不该如此方寸大乱。而此前尚有侥幸,此时经脉被封,她已是身不由己,生死全凭对方一念。 却见老者收起短剑,伸手抓出一团法力罩向自己的脑袋,随着光芒闪烁消失,从中缓缓呈现出一张年轻的面庞,随即甩动披肩黑发,嘴角一咧:“我不杀女人!” 甘水子虽然早有猜测,却还是微微瞠目,羞怒之余,无力叹道:“你……你果然是无咎!” 老者,当然就是无咎。 在玄明镇西郊的密室中,获悉情形有变,他当机立断,逃出玄明岛。他不愿继续躲在玄明峰的眼皮子底下,否则早晚要出麻烦。简短分说之后,班华子与姜玄再无异议。因为密室即将暴露,三人只能一同离去。而如何逃离,倒是要斟酌一番。 御剑高飞,最为简单,而背地里多少高手都在虎视眈眈,看似最为简单的途径也最为凶险。尤其是一行三人过于醒目,且修为高低各异,倘若遭到围攻,后果难以想象。 接下来只有两条路,能够逃出玄明岛。一个乘船出海,一个借助传送阵。 为免意外,分头行事。 班华子经常与穆家老店走动,结交了一群出海的汉子,恰好翌日清晨有大船启航,他不妨带着姜玄混入其中。无咎则是借道传送阵,即使遭遇不测,至少能够吸引强敌,以便两位同伴趁机突围。 纵然如此,还是不能招摇过市。而想要掩人耳目,便是乔装易容。 无咎懂得两种易容的法门,一个是祁散人的丹药易容,一个是太虚所传的楚雄山秘术。班华子居住玄明岛多年,不必易容,而姜玄为了躲避仇家,难免要遮掩一二。于是他送给对方一粒易容丹,便分道扬镳。 而临行之前,双方约定:此去一帆风顺,则前往丽水岛碰头;倘若出了意外,便前往黄明岛相聚。 班华子与姜玄,提起一步赶往穆家老店,纠集了大群汉子,然后合伙前往海边的码头。 无咎则是施展易容术,化作老者的模样,大摇大摆离开了西郊的小院,又让鬼偶公孙跟在身后。乍然一见,浑似主仆二人。经班华子交代,玄明岛的传送阵,便在小镇东头,有山庄弟子把守,且随机应变,等等。 谁料刚刚抵达传送阵所在的院落门前,便遭到严加盘查,并让他报上道号,奉上身份令牌。 无咎察觉不妙,有心回头。小镇之上,却已杀机四伏。而传送阵近在咫尺,索性强行硬闯。 鬼偶果然不负公孙之名,威力远胜当初,即使意外出现的晨甲与师古两位岛主,也挡不住他的强悍一击。 侥幸! 终于在卫左赶到之前,及时开启阵法。并在百忙之中,改动了阵盘。桑德岛的师古在场,那家伙擅长阵法,不得不防,否则难免重蹈覆辙。 有惊无险的逃出了玄明岛,似乎很成功,也很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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