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虽同仇敌忾,却又目瞪口呆的样子。 此时,石梯上,缓缓呈现出一道青衣人影,乱发披肩,五官清秀,剑眉斜挑,嘴角含笑。只是他脸色有些苍白,翘起的嘴角带着一抹血迹,眉宇之间,幽幽泛着寒意。浅而易见,他应该刚刚经过一场生死拼杀。 “嗯,是我!” 青衣男子慢步拾级而下,极为的从容镇定。 “真的是你?你乃星海宗弟子,且人在贺州,怎会来到此处……” 密室中的两人得到亲口确认,依然难以置信。 “星海宗,早没了,回家来着,却迷了路!” “你家不是在瞰水镇吗?” “啊……岂不闻,一朝入仙门,一世尘缘灭。唉,只怕我难以回家了!” “这……这段话,当年出自我口,你还记得,你……你已修至人仙?” “嗯!” “哦,玄明峰被毁,竟然是你所为……?” “嗯!” “那日门前,也是你……?” “嗯!” “你今晚前来,并非寻仇?” “彼此何仇之有?” “而玄明山庄正在找你,你不会杀人灭口……” “我说班华子,姜玄,故人相逢,却喊打喊杀,大煞风景,能否容我喘缓片刻?” “啊……无咎道友这边请!” 一场意外的重逢,差点酿成一场冲突。简短的分说之后,最终三人还是消除戒备而坐在一起。 所在的密室,深藏地下十余丈。当间铺着草席褥子,以及蒲团、木几等物。另有几个丹瓶空置墙角,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室顶嵌有明珠照亮,另有一条十余丈的石梯通往地上。毋容置疑,整个密室为阵法笼罩。 而突然来到此处,并尾随进院,接着强闯密室的青衣男子,正是无咎。 很无奈! 以他刚刚提升的人仙一层的修为,根本打不过一个人仙圆满的卫左。且三番两次险象环生,他便借助此前暗中炼制的两枚阴木符而侥幸脱身。怎奈他在地牢中强行收功,已损及根本,又连番硬拼法力,早已不堪支撑。否则境界大跌,必将重蹈覆辙。他再也无力远逃,只得趁乱返回玄明岛。这一招声东击西,应该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而他悄悄返回玄明岛之后,却直奔镇子西郊的那所宅院而去。 此举并非莽撞,而是另有缘由。 当日他与乐岛主赶往玄明峰,恰好遇到路边宅院的主人、以及穆家老店的伙计。让他好奇的不仅仅是送药的伙计,还有宅院的主人。从五官相貌,以及神态话语判定,他不仅认得那名中年男子,且极为的熟悉。于是他急忙以易容术的法力遮住面颊,以免惹来对方的留意,却又记在心头,终于于今晚寻上门来。 而偏僻的小院,果然另藏玄机。 宅院的主人,看似凡俗之辈,且其貌不扬,却为筑基高手。 班华子,是不是很熟悉? 地下的密室中,还有一位故人,姜玄,是不是更加意外? 当年贺洲的瞰水镇上,他无咎便是被这个自称云霄门仙人的家伙,卖给了姜玄,接着又被拐骗到了黑泽湖。之后追随星海宗攻打姑玄山,彼此二次重逢。他狠狠敲诈一笔好处,放了对方四人逃生。谁料十余年后再次重逢,竟是在域外海岛的地下密室之中。 无咎盘膝坐着,嘴里嚼着丹药,手里攥着灵石,并冲着对面的两人微微点头示意。 他虽未遭致创伤,却气机受损,后患堪忧,亟待调理休整。于是便在歇息之余,聆听两位故人的叙说。 班华子,三十五、六岁的光景,身着长衫,相貌寻常,因不再隐匿,呈现出筑基七层的修为。他却面带苦笑,看向身旁的同伴。 姜玄,四十出头的年纪,身着粗布短衣,依然黑黑瘦瘦,像个渔家汉子,却呈现出筑基九层的境界,只是他神色憔悴,大病初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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