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无咎从洞内走了出来,嘴角挂笑:“嘿,我当三位追随万吉长老而去,从此分道扬镳呢,意外呵——” 阿胜虽然行动无碍,却与凡人无异,满头满脸的石屑灰尘,气得连连甩手扑打:“呸、呸,你果然成心……” 阿三转身返回,讨好道:“师兄,彼此都是明白人,你何必装糊涂呢!” “我装糊涂?” 无咎倚着洞口,抱起双臂,打量着再次相聚的三位伙伴,笑道:“阿三,请赐教!” 阿三凑到近前,欲言又止。 冯田适时打出几片禁制,挡住了四周的风雨。 阿三这才压低嗓门,神秘兮兮道:“万吉长老,早已探明了这片海域的虚实。又怕你我成为泄露行踪,便有意驱赶。一旦你我遭到追杀,他与阿峰、阿炳,便可趁机躲藏,再不济也扔了几个累赘,谁料你我随后赶来,纠缠不去,使他三人愿望落空。如今同在岛上落脚歇息,说不定再添变故。思来想去啊,还是师兄靠得住……” 无咎收起笑容,疑惑道:“诸位既然心知肚明,何不当面点破,反而要另寻去处,岂不自讨苦吃……” 阿三看向冯田,又看向阿胜,摇晃着脑袋,诚恳道:“不敢啊!得罪前辈,那才是自讨苦吃呢!” “哦,于是诸位便等着我来顶撞长老?” “你不同啊,你蛮横霸道,恶名远扬……” “放屁!” 无咎张口便骂,恍然道:“原来糊涂的是我……” 他忍耐不住,抬脚就要踢人。 阿胜摆手阻拦:“哎呀,三言两语便将你挑怒,枉我还吹嘘你如何厉害……” 无咎瞪起双眼:“谁要你吹嘘,莫非你也在捉弄我?” 阿胜没有护体灵力,石屑灰尘裹在身上,再加上雨水冲刷,整个人脏污不堪。摊开双手,无辜道:“瞧瞧我的惨状,谁在捉弄谁呢?”他竟抬脚踏上石阶,气喘吁吁又道:“再不闭关疗伤,只怕要命丧荒岛了,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我也不见外了……” 话音未落,人已一头扎进洞内,旋即传来屁股落地的动静,还有欣慰的叹息声:“无咎,多谢你的洞府!” 无咎见阿胜身子虚弱,且满身肮脏,嫌弃之余,故而稍稍躲避。谁料便是一丝不忍,丢掉了刚刚开凿的洞府。他愕然转身,怒道:“阿胜,你欺负我呢?” 凡俗有句话,装傻讹诈。他来自凡俗,对于此道再也熟悉不过。谁料远在异域,人性的龌蹉竟然没有两样。 阿胜没有回应。 阿三笑了:“哈,谁敢欺负师兄呢,真是强人多怪……” 冯田也难得出声:“师兄体恤师叔之情,令人敬佩,不如我与阿三开间洞府,送你……” “够了!” 无咎抬手挥动,眼光一瞥:“冯老弟,你也懂得落井下石了?” 冯田低头不语,脸上隐隐现出笑意。 “哼,糊涂的是我,吃亏的也是我,并且有个说法,强人多怪!” 无咎哼了声,摇摇晃晃走向海滩。途经阿三的身旁,他眼光斜睨。阿三慌忙躲避,不忘捂着屁股。他走出去十余丈远,这才停转回望。 风雨笼罩之中,百丈石山默然矗立。不过。那山上并不消停,有三道神识横扫而来,又匆匆消失。 且罢,就地歇息一段时日。即使玄武谷的高手寻来,那又怎样呢。彩虹总在风雨后,半壶残酒醉路人。苦海飘零红尘乱,一梦醒来三千年。唉,三千年太久,只怕活不到那时…… 无咎抬手摸出酒壶,昂首灌了口酒。随着一阵雨雾飘过,他人已没入地下而不见了踪影。 “咦,他去了何处,怎能不告而别呢?” “哈,师叔勿忧。师兄并未远去,他只是遁入地下而已。” “哦,虚惊一场!” “师叔,只有你敢占他便宜哦!” “胡说八道!情义无价,区区一个山洞又何足道哉。帮我封住洞府,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