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处,四、五丈外便是几块露出海面的礁石。礁石之间,竟有两个海水浸泡的石洞。若非留意,极难现。而随着海水翻涌,其中一个露出半截洞口。只是与洞口一起浮现的,似乎还有一个盘膝而坐的人影。 阿牤的两眼一亮,抬手抓出飞剑:“哈哈,小子,原来你躲在此处——” 像是捡到宝了,他很兴奋。 从地下,到天上;从荒野,到大海。折腾多日,奔波数千里。不就是为抓住那个小子吗,却被他接连逃脱。而本以为追杀无望,谁料他就在眼皮子底下。 象垓吩咐,但有现,即刻禀报。 哼,为何要给他禀报?先杀了再说。记得那小子藏宝不少! 阿牤俯下身子,伸头张望。 没有看错,一半海水的石洞中,坐着个身着青衫的年轻男子。那白皙的面颊,斜挑的眼神,撇着的嘴角,不是那个无咎又是谁?瞧他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再不复之前的嚣张与狂妄,俨然就是一个受难落魄而走投无路的鼠辈! 阿牤挥动飞剑,杀气腾腾,又止不住的喜悦,满脸的狞笑:“无咎,你还不滚出来——” 指名道姓了,不容躲避! 果然有人缓缓应声:“独坐孤岛三千年,一声犬吠哮尘烟。哦,谁在洞外呼唤?” “哈哈,死到临头,莫非不敢认我阿牤前辈!” 在阿牤看来,那小子被自己吓坏了,已变得胡言乱语。 而笑声未落,有人慢慢起身,低头钻出石洞,步入齐腰深的海水中,旋即甩起披肩的乱而嘴角一咧:“听得犬吠,便已了然……” 阿牤笑脸一僵:“你在骂人……” 无咎站在海水中,对于质疑声未作理会,而是抬眼看向四方,悠悠吐出一口浊气、 此番闭关,太短了。 只有三日。 却又太长。 为了这一刻,足足等了两、三年。 而尚未回过神来,便被一声犬吠吵醒。遑论失去,还是收获,总是如此的仓促,来不及悲伤,来不及欢愉,便又陷入再一次的无奈之中。不过呢,每天都是新的,岂不见那朝霞焕然,海水烁金,天高云淡…… “小子,你是不是在骂我?” 阿牤站在三丈外,有恃无恐,满脸的凶狠,却又神色狐疑。他当然懂得好歹,却不明白绕弯子骂人的玄妙。骂人还能出口成章,并且不吐脏字? 尤其是那小子已然走投无路,他缘何还装成没事人一样? 无咎从远处收回眼光,点了点头:“骂你,都是轻的……” 果然在骂我,真是大胆!而他后一句,又怎讲? 阿牤不怒反笑:“哈哈,你一将死之人,最多叫嚣两声,不然还能怎地,你敢咬我不成……” 无咎也在笑,却笑得淡然,笑得邪狂,笑得剑眉竖起:“嘿,不知你的滋味如何!” 大言不惭,他竟然要吃我? 阿牤的两眼中厉色一闪,猛地举起手中的飞剑。 与此刹那,一道白光扑面而来。他浑不在意,挥剑狠狠劈落。谁料白光倏然化作绳索,瞬间已将他团团束缚。近在咫尺,无暇应变。他忙全力挣脱,手中飞剑不停。 “哼,筑基五层的修为,你也敢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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