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不迟!” 他一口气将话说完,兀自不解:“误入阴灵之地,也不过短短一瞬,怎会长达两三月之久呢……” 阿三却顾不得多想,瞪眼道:“阿威师叔所言何意,三年五载相聚不迟?天呐,你我被抛弃了啊!他怎能这样子呢,为了追赶美貌的阿雅师叔,竟将你我扔在这荒凉之地,与师兄一般好色无德,哎呦……” 话没说完,屁股上挨了一脚。 他“哎呦”一声,急忙躲闪:“师兄脚下留情,我没有瞎说啊,不、不,我是说,部洲之大,难以想象,倘若遇到凶险,那才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吵人心烦,还不闭嘴?” 阿胜忍耐不住,便要作,却长叹一声,转而“扑通”坐在草地上。 阿三急忙伸手捂嘴,又揉了揉屁股,乖巧走到一旁坐下,却兀自满脸的沮丧之色。 无咎则是抱着膀子,手托下巴,双眉浅锁,继续想着心事。 峡谷间的空地上,顿时寂静下来。 正如所说,被抛弃了!固然如此,却偏偏无从宣泄!谁让误闯阴灵之地,接着有人受伤呢!而在此将养歇息之际,竟是三个多月过去。星云宗,或元天门的高手,早已前往部洲的腹地,没有人会为了几个失踪者停下脚步!倘若遭遇不测,势必将孤立无援! “我明白了……” 阿胜默然片刻,自言自语道:“通灵之光,沟通阴阳,破碎虚空,光阴变迁。于是阴间一日,阳间一月。幸亏及时脱困,不然后果难料啊……” 此前误闯阴灵之地,来回不过短短的时辰。而来回之间,竟达三月之久,由此可见阴阳轮回的神奇与天地禁制的莫测。 “师叔高见!” 阿三趁机附和一句,忽又突奇想:“师叔啊,既然你我借助通灵之光横穿虚空,一旦出错,会不会抵达别处,你譬如卢洲,或天外的仙境?” “四洲同属一片天地,虚空又非传送阵……” 阿胜摇了摇头,沉吟道:“至于能否抵达天外的仙境,谁又知道呢!” “师叔,贺洲、卢洲与部洲之外,据说还有一洲,详情如何?” “是啊,还有一洲……” “您老人家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我……我只晓得我心烦,你少在这聒噪不休!” 阿胜暴躁起来,接连喘了几口粗气。 他很在意仙门弟子的身份,对于同门、以及长辈也是敬重有加。而突然之间,遭到仙门的抛弃。哪怕是阿威,也追随师妹而去。若是他带着两个小辈,在着蛮荒之地流落三年五载,只怕从此仙途渺茫,又怎能不为之心灰意懒呢! 阿三连遭训斥,很是委屈,只得挪动屁股躲开,再也不敢多嘴。 无咎却是双眉一展,轻松踱起步子。 阿胜稍稍定神,看向闲庭信步的某人:“万吉长老早已带人远去,而你我师侄却被扔在这荒山密林之中。无咎,不知你有何主张?” 无咎施施然停下脚步,扶了扶头顶的髻、玉簪,拍了拍腰间的仙门令牌,整理一下灰旧的长衫,掸了掸软皮靴子上的灰尘,转而又看向右手中指的指环,这才漫不经心地咧嘴一笑:“我能有何主张……” 阿胜抬起大手一拍膝头,埋怨道:“哎呀,你我如今休戚与共,生死相依,有话但讲无妨!” 生死相依的话都说出来了,可见他心内的无奈的与焦虑。 见无咎还是笑而不答,他忍不住又道:“你若没有计较,又何故沉吟不语?” 无咎抬起头来,斑驳的日光打在脸上。随着两眼眯缝,一阵星芒闪烁。他嘴角一咧,轻声道:“星云宗兴师动众而来,一日不肯停歇。哪怕是弟子失踪,也无暇顾及。我在想啊,星云宗究竟要干什么……” 阿胜愕然:“你……你一个晚辈弟子,又何必多管闲事呢!” 无咎依旧昂着脑袋,任那斑驳的光影在眼前晃动。 “你是说,星云宗另有所图?” 阿胜迟疑着反问一句,又挠着胡须道:“此前,你曾看过万吉长老的图简。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瞒你。据说,瑞祥门主与星云宗不和,便暗中吩咐元天门弟子扫荡蛮族,并掘天材地宝,借机来壮大仙门。至于星云宗的企图,不得而知,与你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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