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地仙高手的威势,绝非小可。而一位老祖,竟然与几位刚入门的小辈过不去。他要干什么,有意思吗? “哼——” 无咎正自脚下踉跄,惶惶然不明所以,突然一声冷哼响起,随之更为强横的威势轰然而至。他顿时浑身颤抖,四肢百骸“噼啪”欲碎,牙关咬得“咯吱”响,便是额头上也冒出颗颗冷汗,禁不住歪歪斜斜瘫倒下去,而剑眉下的双眸却闪动着不屈的火焰。 而四、五丈外,几位元天门的前辈神情各异。 阿雅与阿威,一个美貌,一个丑陋;一个好像在似笑非笑,一个很是意外而瞪大双眼。 泰信与冯宗,相互换了个眼色,转而注视,各自神情莫名。 而那个瑞祥老祖,似有愕然,耷拉着的眼皮倏然一抬,旋即两道眼光如电。 无咎即将倒地,忽而如同风吹,衣衫、长“扑”的飘起,整个人瞬间离地三尺。而不待诧异,又狠狠落下。“砰”的双膝跪地,便是坚硬的岩石都被砸出两个浅坑。他禁不住惨哼一声,深深埋下头去。 与之瞬间,万钧重负突然消散。一如天威,来而无影、去而无踪。 冯田五人如蒙大赦,伏地拜谢,又慌忙起身,一个个劫后余生般的模样。唯独无咎,依然趴在地上,好似惊吓所致,再也不敢动弹一下。 “这位小辈,经脉闭锁,气海全无,识海初启,而筋骨之强,堪比筑基……” “师叔,此子自幼炼体,凶狠好斗……” “哦,他一人族,却擅长妖族炼体,假以时日,或也造就不凡。且罢……” “无咎,还不谢恩……” 无咎听到呼唤,这才慢慢挣扎起身。双膝的疼痛传来,使他禁不住又是呲牙咧嘴。然后甩动长,缓缓举着双手。而他并未致谢,又放下双手默不作声。 谢恩?一个地仙的修士,也敢让我跪拜谢恩? 哼哼! 分说求情的乃是冯宗,俨然一位关爱小辈的长者。 而老祖瑞祥,应该无暇深究,只见他手扶长须,阴沉的话语声继续响起:“尔等今日离去,并非改换门庭,而是修炼深造,只为来日报效师门。且生为元天的人,死是元天的鬼,留下精血魂誓,天地神明可鉴……” 冯田与阿金、阿离,以及阿述、阿三,皆拱手称是,一个个神情庄重。 无咎好像是双膝疼痛恶而难以忍受,举了举手敷衍了事,却又低着头两眼乱转,心头疑惑重重。 什么叫生为元天的人,死是元天的鬼? 元天门既然选送弟子拜入星海宗,想必有投诚效忠之意。又留下魂誓,要做那样? 哦,卖身契! 本人只为寻找灵石而来,又非卖身至此。如今倒好,却要留下精血魂誓。记得神洲万灵山的驱灵炼魂之术,相当的可怕。浅而易见,留下魂誓,同样的不简单,应该比起当年如意坊的卖身契更为恶毒。 冯宗走了过来,翻手拿出六块玉牌,不容置疑道:“此乃元天命牌,各自滴下精血……” 冯田、阿金、阿离、阿述、阿三逐一上前,伸出手指,在各自的命牌上滴下精血。阿三不懂施法,干脆在手指上咬了一口,却被冯宗挥袖拂去,顺势在他的眉心间召出一滴鲜红的精血打入玉牌。 转眼之间,轮到无咎。 无咎很想躲开,却又无处可去,抛开瑞祥与两位人仙高手不说,便是阿雅与阿威都能轻易要了他的性命。于是他在回想着万灵山的法门,指望着有所借助。奈何没有修为,即使懂得炼魂之术也是无用。 “留下魂誓,方显赤诚,焉敢躲闪,给我站住!” 无咎苦于无计,禁不住左右张望,而一只手掌抓来,他的眉心中倏然飞出一滴精血。眼看着精血滴入玉牌,有光芒微微闪动。他突然心头一紧,平添几分焦虑与担忧。 冯宗转过身去,恭恭敬敬道:“弟子们魂誓已罢,请师叔吩咐!”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