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咎暗暗叫苦,手脚又是一阵风车舞。 转瞬之间,姜玄等人来到近前。他一把丢下结巴,抬脚冲上堤坝,却见泥塘之中,有人划去过半。便像是一条黑色的鱼,在翻江倒海,却污泥滔天,掀起阵阵恶臭的浊浪。 “哼!” 姜玄微微冷哼,抬手一指。 他袖中顿时飞出一道小巧的剑光,随着带着杀气呼啸而去。 “哎……哎呦!” 结巴摔得不轻,一边惨哼着,一边手脚并用爬上堤坝,恨恨道:“杀……杀死他,我……我就是监工……” 剑光去势凌厉,霎时穿过飞溅的泥水。而不知是泥水的阻挡,还是玄气所致,剑光渐趋渐弱,却依然势不可挡。 “砰”的一声,泥塘炸开,几缕鲜血迸溅,扑腾的人影瞬间消失无踪。 姜玄挥袖一卷,剑光回旋落在手中。他看向左右,面带疑惑。而十几个修士站在堤坝上凝神观望,也是诧然不解。 “那小子死了没有?” “玄气阻碍修为神识,且黑泽污秽难辨,一时情形不明……” “许是死了,他一介凡夫俗子,怎能抵挡姜师兄的悍然一击……” “所言不差,想必已是神魂俱消……” “且看——” 原来黑色的沼泽与带着恶臭的玄气,真的可以吞噬修为神识。这也是修士不愿涉足地下深处的缘故,纵然迫不得已,也极少施展身形步法,唯恐损及修为而得不偿失。而一个凡人,想要逃出飞剑的狙杀还是难以想象。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 便在众人以为那个逃跑的监工已沉尸于泥淖之中的时候,尚在缓缓流动的泥水中突然伸出一只手臂。接着又是一只手臂与一个乌黑的脑袋,随即伸手一抹,露出隐约的五官,又呲牙咧嘴骂道:“该死的结巴,我打断你的双腿……” 无咎的后背挨了一剑,差点昏死过去,咬紧牙关浮上泥塘,后背依然阵阵巨疼。而之所以泄露行踪,与人通风报信不无关系。 结巴趴在堤坝上,吓得脑袋一缩不敢吭声。 姜玄低头看向手中的飞剑,微微诧异,转而扬声叱道:“小子,我知道你不安分,却不料如此的善于折腾。给我乖乖回来,或能活命……” 在玄气与黑泽的阻碍下,他飞剑的威力虽然不比以往,却也堪比羽士高手的全力一击,如今竟然杀不了一个凡人。尤为甚者,对方还敢肆意叫骂而狂妄不减。 “啊呸!” 不出所料,无咎又昂着脑袋啐了一口,气哼哼道:“我在此处听过一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很有道理呀!而你姜玄身为人族,却假仁假义,残害同族,禽兽不如……” 姜玄脸色微变,怒道:“人族也是良莠不齐,并有高低贵贱之分。而你一个凡人,草芥般的东西,焉敢如此……”他不再多说,抬手一指。剑光脱手,杀气更甚。 无咎浮在泥水之中,浑身乌黑,牙齿与眼白格外醒目,更添几分鬼魅模样。而他犹自骂得痛快,却没有忘了留意四周的情形。忽见一道剑光呼啸而至,他急忙闭上嘴巴,猛地往下一沉,再次消失于泥塘之中。 “砰”的一声泥水四溅,倒也声势惊人。而去势凌厉的飞剑,却是难以深入黑泽。 姜玄只得召回飞剑,与左右的十几个同伴凝神搜寻。 而翻涌不停的泥水中,久久不见人影。 直至半柱香的时辰过后,泥塘尽头,临近洞口的地方,突然泥花四溅,冒出一道人影,长长喘着粗气,又摆了摆手,随即顺着泥流泄入洞口而不见了踪迹。 姜玄怔怔片刻,忽而摇头自嘲:“呵呵,若是任凭一个山野小子逃出黑泽湖,只怕元山门亦将不复存在……” 他拂袖一甩,转身命道:“抓住那个小子,格杀勿论!” 十几个修士随其跳下堤坝,直奔地上而去。 要知道黑泽湖遍布禁制,戒备森严,即便修士关在此处,最终也只能听天由命。如今一个凡俗的小子,竟然异想天开。他除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