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手而行,一边打量着小镇的街景。 他与祁散人分手之后,便御剑赶路。途中歇宿一晚,于今日黄昏时分赶到了下丘镇。为了掩人耳目,早已改为步行。 此时的他,与从前迥然有异。不仅隐去的真实修为,成了一个羽士九层的高手,而且施展了易容术,改变了相貌。当然,人也变得更加英俊了。 知北客栈?看着不错,咦……? 无咎瞥了眼数十丈外的客栈,便要直奔过去,忽又神色微讶,随即低着头两眼看着脚尖,循着街道一路直行。 不消片刻,知北客栈便要擦肩而过。 便于此时,有人出声招呼:“这位道友,幸会!” 无咎依旧是低着头,独自默默前行。 而那人站起身来,再次出声:“道友,岳某有礼了!” 无咎被迫停下脚步,回头一瞥,转而左右张望,这才循声看去而很是意外:“道……道友……与我说话?” 他才一出声,口音几变,随即顺畅起来,跟着举起双手:“啊……在下……玄玉,幸会、幸会!” 人在街道的当间,右手不远处便是知北客栈。街道旁木桌前,则是站着一位中年人与一位貌美的女子。 “我见道友修为高强,气度不凡,有心结交一二,能否赏光,就此小憩片刻啊?” 岳玄为人随和,礼数周到。而他出声之际,不忘冲着身旁的岳琼递了个眼色。对方跟着也是举起手来,落落大方道:“岳琼,见过玄玉道友!” 无咎神色迟疑,进退不定。 岳玄呵呵一笑,又道:“道友行色匆忙,且口音生涩。恕我冒昧,道友是不是来自外地,意在黄元山之行?” 无咎抬手挠着下巴,眼珠一阵转动,随即不置可否地“嗯啊”一声,转而似笑非笑道:“不知有何赐教?” 岳玄很是欣慰,神色征询:“相逢不如偶遇,我二人也是初到下丘镇。道友何妨住在知北客栈,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无咎咧咧嘴角,似有斟酌。少顷,他眉宇展开,矜持微笑:“便如道友所言,相逢偶遇皆是缘!” 岳玄点了点头,伸手示意:“天色已晚,且吃杯水酒畅谈一番!” 他与岳琼离开门前的桌子,转身走向客栈。 无咎则是昂起头来,暗舒了口气,这才带着古怪的神情,不慌不忙抬脚往前。他进了客栈,给掌柜的递上一块金锭,要了一间楼上的客房,便在岳玄的招呼下,循着厅堂尽头的楼梯到了二楼。 在二楼东头,一溜五六间客房。 倒也凑巧,三人的客房紧紧相邻。 无咎跟着进了岳玄的客房,三人在房中的桌前坐下。少顷,伙计送来一坛酒,两个果盘,几式时令鲜蔬。接着身为主人的岳玄抱起酒坛斟酒,“汩汩”一碗、两碗、三碗…… “慢着,我不饮酒!” 岳玄坐在主位,无咎与岳琼分坐两旁。不远处则是木榻、木几,以及一只落地的灯龛,有烛光从白纱的灯罩中散发出暖暖的光芒。冲着街道一侧,乃是一排花窗。敞开的窗外,已是夜色降临。 三两道友,异地邂逅,小酌怡情,恰如此时。且长者儒雅随和,女子貌美如花。正所谓:一世红尘天地游,人生何处不相逢。只不过,相逢的不是时候啊! 无咎正自打量着客房的摆设,忽见岳玄要为自己斟酒,他忙伸手阻拦,恰见坐在对面的岳琼秀眸闪烁:“玄玉道友,你也不善饮酒?” 这个女子说话不讨人喜欢,彼此初次见面,什么叫“也不善饮酒”? “非也、非也,实乃辟谷所致,嗯,就是辟谷,滴酒不沾,还请见谅!” 无咎急忙摆手,转而岔开话头:“我见两位相貌神似,莫非族亲、或是父女?” 修士辟谷,倒也常见。 岳玄没作多想,放下酒坛,稍作沉吟,含笑道:“琼儿正是小女,还请玄玉道友多多关照!” 无咎很是错愕,站起身来:“你父女二人安然无恙,为何要我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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