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回头唤道:“师弟……” 既为岳华山的弟子,理该一同祭拜,而师兄即将行礼,师弟却是没了影。 无咎依然僵在原地,神色怔怔。 相隔如此之近,祠堂内的情形一目了然。只见神龛之上,数十灵牌的尽头,供奉着一尊颇为另类的灵位。 或者说,那就一截青色的石头,尺余长,三、四寸宽,光秃秃的并无铭文,毫不起眼,却又位居正中,显然并非寻常之物。 尤其神识才将触及那块石头的刹那,忽而阵阵心悸,便彷如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机在呼唤,并牵动着神魂,顿然使得气海中的三道剑光一阵闪烁狂乱。随即三道不同的剑气蠢蠢欲动,只怕稍有不慎便将呼啸而出。 无咎禁不住闭息凝神,两眼中星芒熠熠。 “师弟,还不前来祭拜,咳咳——” “董道兄,有何不妥?” 祁散人与项龙皆有察觉,双双出声询问。尤为是祈老道,又是一阵咳嗽,原本气定神闲的他,竟然显得有些焦虑。 无咎自知失态,急忙低头掩饰:“此乃神灵之地,难免叫人惶恐敬畏呢,嗯嗯,这便来……”他敷衍了一句,又佯作整理仪容,抬手摸了把面颊,却见身旁的岳琼神色怪异。他没作多想,咧嘴一笑。 谁料那女子突然闪开一步,失声惊呼:“你——” 无咎暗暗吓了一跳,却又茫然不解。 这女子不怀好意,她要干什么?嫌弃我人丑不要紧,又何故一惊一乍呢? 岳琼始终在悄悄盯着某人,突然失声惊呼,随即又难以置信的样子,继而伸手怒叱:“我见你神色猥琐,口音迥异,早有猜疑,却不敢断定,孰料果然是你!” 她再次后退两步,转而冲着在场的众人诧异道:“此人自称公孙先生,曾潜入石头城,抢我血琼花,如今又以岳华山弟子的身份出现在项家的千翠峰,他究竟是谁……” 天呐,这女子什么都知道,怎么会呢,太匪夷所思啦! 无咎不由得低下头来,微微错愕。竟然满手黝黑的皮屑,还有脱落的疙瘩。他伸手摸向脸颊,这才发觉脸上的黑皮尽褪,已然是肤色白皙光滑,分明恢复了本来的模样。他再不隐瞒,慢慢抬起头来,冲着在场的众人歉然致意,随即又无可奈何般地咧嘴苦笑。 可恶的老道,他不是说易容术能管一个月吗,如今只有大半月而已,他又坑我…… “是他!” 岳玄同样是惊诧莫名,急忙转向祠堂出声质问:“项兄,你我两家交情匪浅,何以如此?” 他认出了无咎,却有所顾虑,对方毕竟顶着岳华山的名头,又是项家的贵客,他着实得罪不起。 “此事蹊跷,老友稍安勿躁!” 项龙也是一脸的糊涂,唯恐岳玄误会,连连摆手,而眼光却在盯着庭院中的那个判若两人的年轻男子,疑惑道:“道友,你为何易容乔装,又为何抢走项家的血琼花?”他虽然带着礼数,而话语中却是冷淡了许多。曾经的董道兄,也变成了没名没姓的道友。 岳琼是个精明的女子,顿作恍然:“原来世伯与此人并不相熟,想必他假冒岳华山弟子而来,并趁机盗走了园圃的灵药,家贼难防!”她早便想说出家贼难防四个字,却因形势莫测而不敢断言,如今再无顾忌,竟是抬手召出飞剑:“当日抢走我项家血琼的一老一小,岂非就在眼前……” 岳玄看向祠堂内的祁散人,也是连连点头:“琼儿所言不差!” 当日大闹项家的除了敖家堡的孙舞娘之外,还有一位年轻人与一位老者。如今的年轻人已然形迹败露,他同伴的身份也是昭然若揭。再联想二人的神态举止,以及千翠峰园圃被盗,再也毋庸置疑,所谓的岳华山高手分明就是一对贼人! 项龙的脸色沉了下来。 祠堂门前的岳琼、岳玄、项雄、项甥、项妮以及项老全,也是纷纷召出飞剑。 而祁散人面对突发的状况,并无异常,抬脚走到供案前,伸手将所持的祭香默默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