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几个来自于青山客栈的修士还想等着看笑话,却见某人器宇轩昂擦肩而过。众人不明就里,一个个诧异不已。 而两个岳家子弟也在面面相觑,并相互传音—— “他没有修为,缘何放他上山?” “他传音说,他为了躲避仇家,而不得不隐藏修为,请我通融一二!” “哦,以丹药之功隐匿修为,并不稀奇。他既然懂得神识传音,想必修为在身……” “岂止修为在身,他的神识比起你我还要强大……” “那又如何,还能高过少家主不成?” “……” 一炷香的时辰之后,大群的修士来到了山脚下。 山脚下为一条数丈宽、十余里长的溪水所环绕,有月光与灯火倒映而粼粼闪烁,还有一架白玉拱桥横跨而过。 众人越过了拱桥,鱼贯穿行在一条蹒跚的石梯上。途中时而蜿蜒陡峭,时而曲径通幽,时而飞瀑湍急,时而栈桥飞渡,只道是人在山中不知处,清风徐徐渐登高。 修士们不敢放肆,一个个老老实实循道而行。 须臾,眼前豁然开朗。 不知不觉,到了山顶。 只见一块千丈方圆的巨大山坪出现在面前,四周楼台雅致树木掩映,白玉石栏环绕,数十盏灯笼高悬。随着一阵山风掠过,树枝摇摇,灯光晃晃,恰是与天上那安谧如初的弯月相映成趣而动静相宜,顿然给人一种置身于琼楼玉宇的恍惚。而顺着鼻端的一缕淡淡的异香看去,在山顶的西侧,矗立着一座高大的四角石亭,亭中隐约一株过人高的异木,枝叶碧翠,煞是不凡。而亭前的坍台之上,则是静静站立着十余道人影。 “公孙,你竟然真的混上山来,有何门道,能否分说一二?” 当众人相继抵达山顶,顿时大开眼界,忍不住东张西望,一个个赞叹不绝。而其中一位挺着肚子的壮汉还是疑惑难耐,借机靠近传音询问。 无咎循声看向郑戒,才想吹嘘两句,而眼光落在他那个道侣的苍白的面孔上,急忙耸耸肩头转身躲开。 哼,即便是戒备森严的仙门,我都能混进混出,更莫说这小小的石头城。不过,那两口子颇为古怪,少惹为妙。 他在人群中左拐右拐,渐渐走到了山顶的围栏边上,这才悄悄扭头张望,又禁不住暗暗无奈。 来时的路上,已将两百多个修士一一打量,而无论男女老少,没有一张面孔与祁散人相仿。或许是一厢情愿了,竟然自以为是地打起了字谜。可恶的老道,真的高看他了,他除了招摇撞骗,哪里懂得什么藏尾诗。而“始州岳相,青城重逢”,难道仅仅是个巧合…… “诸位同道!我岳玄再次恭候多时了——” “拜见岳城主、拜见岳前辈——” 随着清朗的话语声,石亭前的坍台之上有位中年人拱起双手。他身着青衫,头挽道髻,三绺黑须,相貌堂堂,虽举止谦和,而整个人却透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初来乍到的大群修士纷纷还礼,山顶之上一阵喧闹。 那便是岳家的少城主,岳玄? 从他身上所散出的威势看来,他应该是位筑基的道人,有着五、六层的境界。在他的身后两侧,则站着一排中年或是年轻的男子,均为羽士高手。其中还有一位女子,倒不陌生,正是日前差点撞到的那个丫头,不知在岳家又是何等身份。 无咎远远躲在人群之后,抄着双手默默张望。山顶上又是灯笼,又是月光,仿若白昼,远近清清楚楚。 只见岳玄两手虚按,四周顿然一静。他淡然一笑,拈须道:“适逢小女筑基,又当血琼花三十年一绽放,可谓天缘凑巧,实乃我岳家一大幸事。故而,我岳家将以血琼花酿成玉液与诸位分享。庆贺之余,更为回馈诸位同道对我石头城的拳拳之情!”他说到此处,挥手示意。 一个水红的身影款款往前,清脆出声:“本人岳琼,多谢诸位的捧场……” 那自称岳琼的女子话音未落,收敛的威势沛然而出,霎时裙袖飘动而神采飞扬,分明一个筑基高手的风范! 在场的众多修士钦羡不已,顿时间附和声、恭维声响成一片。 无咎微微瞠目,难以置信。 那女子不仅是城主之女,还是一位真正的筑基高手,怪不得她吹嘘她家的丹药之功,想必是借助丹药隐匿了修为。嗯,当真是看走了眼! 岳玄待四周稍静,继续说道:“亥时已至,血琼花即将绽放。或有异外,尚须诸位护法!” 随其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