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已走到了近前,很是随意般伸出手去抚摸道:“好俊的马儿……” 那汉子挥动刀鞘便要阻挡,却脸色微变。 只见花娘的左手抓住刀鞘往下一拉,右手从裙下撩起一道银光。随即“扑”的一声而血光迸溅,竟是将马上之人的脖子给斩断半截。那女子返身跳开,地上“扑通”多了一具死尸。 与此同时,尚在原地观望的马彪等人齐吼一声蜂拥而上。对方急忙快马加鞭便要强行冲过去,却被拦住去路。顿时刀光闪烁,血肉横飞。 无咎怔然不解:“无冤无仇,何故生死相搏……” 花娘兀自站在死尸前,擦拭着短刃上的血水。少顷,她退后两步,犹不解恨,竟然抬脚踢向死尸的裆下。而她一边咬牙切齿猛踢,还一边扭头看向某人,脸上带着几分莫名的恨意,嘴里却发出“咯咯”的笑声。 她是在借机宣泄着昨夜的委屈与羞怒,同样也是在给某人施加颜色。 瞧见没有,不听话的下场就是这样。一脚接着一脚,本姑娘踢碎了你…… 无咎看得真切,眼角抽搐,仿佛感同身受,禁不住伸手掩向下身,随即又一摔袍袖转过身去。 曾经说过,不杀女人。而女人若是坏起来,更是令人发指! 那两辆大车虽然寡不敌众,却也是极为凶悍,与马彪等人足足厮杀了一炷香的时辰,才终于全军覆没。 马家的车队也死了两个,伤了五个,算是代价惨重,却依然是兴高采烈,如同填饱肚子的群狼,犹在回味享受着血腥中的疯狂。所劫的车上装满了名贵的药材,可谓收获颇丰。随后众人掩埋尸首,打扫痕迹,又忙碌了半个时辰,这才动身启程。而车队变成了八辆大车,还多了四匹健马,前呼后拥着浩浩荡荡。 旭日高照,天光明媚,山色青青,凉风习习。 无咎却是没了闲情逸致,盘膝坐于车前,抄着双手,眼皮低垂,好像打着瞌睡,只是脸色有些阴沉。 而花娘的兴致不错,挥鞭赶着马车,时不时眼神一瞟,又莫名其妙咯咯一笑。 在她想来,无先生一定是被方才的场面给吓住了。嗯,怕了就好。本姑娘的手段多的是,不愁收拾不了你个小白脸。 车队穿过山林,继续在荒野中前行。 日上正午,用饭歇息。 花娘拿着干果、清水来到车前,讨好道:“先生不喜酒肉,便用些清淡之物。” 无咎坐在车上懒得动弹,接过吃食,又听道:“乖乖听话,我便疼你,若不识趣,哼哼……” 这女子不仅心狠手辣,还懂得恩威并重的手段。 无咎的眼光掠过花娘看向四周,幽幽叹了一声:“姑娘,尔等为何要滥杀无辜呢?” 马家车队死了两个同伴,还有二十人,在不远处凑成一群,说笑着吃喝不停。 花娘岔开粗壮的双腿坐在地上,一口酒喷了出来:“噗……真是迂腐透顶!”她的一双小眼睛中透着不屑的神情,教训道:“行走江湖,不是你杀我,便是我杀你,成王败寇的道理你是懂也不懂啊?若非我马家人多势众,以你为那两辆大车会手下留情?哼……” 成王败寇的道理,当然懂得。而有关江湖之说,却是头回听到。 无咎拿着干果才要品尝,又微微皱眉凝神端详,随声问道:“何为江湖?” “这……” 花娘神情一滞,不肯示弱般地昂头饮了口酒,挥手说道:“江湖就是刀剑生死,就是痛快恩仇,就是饮酒吃肉,当然,还有男人,咯咯……”她笑的很得意,笑声很好听,而脸上的神情却是有些狰狞丑陋,随着眼光一瞥,又忙催促道:“那果子味道甜美,还不快吃!” 无咎却是不为所动,抬手将果子扔了,又拿起水囊看了看,同样是扔了出去。 “你……” 花娘猛地跳起,两眼中凶光一闪。 无咎拍拍双手抄在袖中,不以为然道:“果子与清水之中,皆下了药物。这就是你说的江湖?看来江湖害人不浅呐!”他一语道破了花娘的机关,有点忍无可忍:“哎呀,瞧瞧你的模样,哪里像个女子?” 他倒也没有瞎说,那个女子除了女人装扮之外,手段之残忍,心肠之狠毒,性情之狡诈,比起男人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