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咎拿着锦袍走进屋子,转眼更衣返回,却又冲着盔甲、宝剑摇头道:“我如今已是刀枪不入,要这些东西有何用处?” 还是没有应声,美酒的滋味应该让人难以自拔。 无咎抓起宝剑,走到石桌前:“老道,我给你说话呢……” 祁散人端着酒杯又是“哧溜”一口,眼皮都不抬一下。 无咎浑不在意,抽剑在手。随其灵力暗吐,三尺青锋寒芒闪烁,紧接着“嗡嗡”震响,继而“砰”的一声炸得粉碎。无数钢铁碎片如同箭矢,瞬间横卷四方。 浅而易见,宝剑虽然名贵,终究还是凡兵,禁不住灵力的加持。 祁散人猝不及防,差点被酒呛着,急忙大袖挥动阻挡,堪堪免于池鱼之殃。他猛地摔出酒杯,瞪眼道:“老朽耳朵不聋!” 无咎的手中只剩下的剑柄与剑鞘,就势放在桌上,讪讪一笑:“嘿嘿,无心之过,莫怪、莫怪,小子给你陪个不是……” 祁散人怒气稍缓,还想饮酒,这才发觉杯子已被摔得粉碎,只好收起玉壶,哼了声道:“战场之上自有规矩,修士不得插手凡人之争。你若敢动用法术神通或是飞剑,必将惹来仙门混战而殃及万千的兵士。到那时候,你百死莫赎,神洲再大,也再无你立足之地!” 老道说到此处,神色冷峻。 无咎微微愕然,跟着郑重起来,拱了拱手,歉然道:“我虽出身将门,实则一个懵懂小儿。有关战场的规矩虽有耳闻,却非详尽,还请老道多多指教!” 敌我双方的军营之中,皆供奉着仙道高手。既是两国交战,归根到底还是凡人的厮杀。而正如所说,修士坐镇,仅为旁观,却并不参与胜负的争夺。这是战场的规矩,也是仙门的规矩。若非不然,凡人之躯又如何抵达飞剑之利?故而,修士随军的真正用意,便是相互监管,以防有人坏了规矩。而若是某位公孙将军施展魔剑大杀四方,后果真的难以想象。 祁散人依旧是满脸的威严,沉声道:“你执意参与两国之间的杀戮,只能将所有的法术神通弃之不用,这并非关乎着战场的规矩,而是仙道之中约定俗成的戒条。你若不从,最好就此作罢。不然的话,本道也不容你!” 这个老道看似随和,关键时候倒不含糊! 无咎看着满地的钢铁碎屑,为难道:“即便舍弃法术神通与飞剑不用,总该有件趁手的兵器吧?” 祁散人点了点头,手拈胡须:“说的也是!你自从魔气淬体之后力气过人,凡兵已不堪为用……”他沉吟了片刻,有了计较:“且罢!本道不妨毁去两把飞剑给你炼制一件兵器,只要没有符阵,不施神通,倒不虞惹人注目!” 无咎两眼一亮,面带惊喜:“咦!老道还会炼器?”他一拍脑袋,急忙伸手道:“我差点忘了,再送几张剑符、遁符啊!” 他早便想着讨要剑符与遁符,奈何见到祁散人之后始终心绪不佳,如今突然想起来,又岂肯错过! 祁散人正襟危坐,一番语重心长,好不易逼得某位公子有所收敛,谁料转眼间对方又是故态萌生。他揪着胡须,慢慢闭上双眼:“没有……” 无咎不以为然,继续央求:“我能活到今日,全凭着老道你当日所赠的剑符与遁符。三张五张不嫌多,一张两张不嫌少,还望不吝相送,多多益善……” 祁散人的面皮哆嗦了下,猛地睁眼:“本道仅有的两张人仙符箓,乃是当年修为巅峰时所炼,你倒是贪心不足,还多多益善?哼哼,一张都没有!” “没有就没有,又何必哼哼呢!” 无咎大失所望,却又后退一步而神色端详:“老道真是一位好人,竟将仅有的两张符箓送我?” 记得老道说过,只因心有不忍,故以符箓相赠,而事后总是不免叫人浮想联翩! 祁散人眼光一闪,像是恼怒未消,拂袖起身,催促道:“休得啰嗦!你是要刀、还是要剑,回头炼制给你便是!” 无咎不及多想,忙陪笑说道:“我乃君子,当然用剑。却无须毁去法器重新炼制,老道且看……”他话到此处,抬手一挥,地上“砰”的多出一物,竟是将地砖给砸碎了几块。 祁散人低头打量,愕然道:“玄铁?” 地上躺着一根手臂粗细的黑色棒子,四、五尺长,散发着浓重的血腥与阴寒之气,显然不是寻常之物。 “老道好眼力!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