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柳儿适时逃离原地,双双有惊无险。而王弼的运气倒还不错,也是安然无恙。或许只有无咎,才算是强行捡得一条性命。 无咎一手抓着石壁,一手抓着短剑的剑柄,像是一片树叶贴在壁上,窘迫的模样很颇显狼狈。而他却是浑不在意,只管默默打量着不远处同样狼狈的四人。 好险呐!当时若非抬头看上那么一眼,只怕早已被砸成肉酱而坠入深渊。那块大石头,正是冲着自己而来。 一切的一切,都是陆志那个家伙捣鬼?若真如此,他又为何没能幸免于难…… 便于此时,王弼哀叹道:“唉,可惜了我的陆志师弟,他只想照看诸位的周全,却不料灾厄难测,生死无常!而黄龙谷的那两位师兄也是时运不济,徒呼奈何!” 他与他的师弟应该交情匪浅,否则也不会那样的默契。哀伤如是,也是人之常情! “王师兄,节哀顺变!文山,多加小心!柳儿师妹,是否无恙……” 黄奇出声安慰之际,不忘问候她的师妹。 柳儿的双手抓着短剑的剑柄,身子瑟瑟发抖,弱弱应声道:“我无妨的,何师兄他……”她眼光瞥向无咎,话语关切。 黄奇似有妒意,啐道:“最该砸死的就是他,却是好运气……” 无咎正自惊魂未定,心绪不佳,随声道:“黄奇,我的运气就是不错,至少比你好上几分,长命百岁不在话下,想不服气都不成!” 他嘴上说着,心里腹诽。无端为了那个何天成挨了多少委屈,我冤不冤啊! 黄奇突然笑道:“呵呵!你也就是百岁的志向,真是鼠目寸光。殊不知本人早已过了凡俗眼中的期颐之寿……” 无咎还想反唇相讥,顿时气短无语, 以凡人自居,倒也没啥。而若是以凡人的见识与修士斗嘴,十斗九输。弄不好还会惹来笑话,就如眼前此时。仙凡寿元不同啊,怎会就忘记了这茬呢! 期颐之寿,乃百岁之龄。那家伙竟然活了这么久,还不忘好色多情,哼哼…… 王弼像是已从惊慌中镇定下来,出声道:“诸位,事已至此,赶路要紧,再有落脚处,你我歇息不迟!”他抽出插在石壁中的飞剑,往下滑落,脚尖一踢,趁势飘落在几丈外的石径上。 黄奇与柳儿随后效仿,各自离开了坑壁。姜原则是愣怔了片刻,这才借助飞剑攀援而下,少顷,也落在了石径上。 有了去处的四人并未急着赶路,而是在回头等待着某位同伴的到来。 幸存的五人之中,只有无咎落下最远。大石头坠落之际,也幸亏他反向躲避这才逃过一劫。而如今他距下行的山径足有二十多丈远,纵跳腾挪都难以抵达。不过,他只是稍作迟疑,便又摸出一把飞剑,随即双手交替着插入坑壁,像只蝎虎在移动。 蝎虎,乃俗名,又称四脚蛇、十二时虫,或是壁宫。之所以叫作壁宫,有饲朱点妇人之说,也就是守宫砂的来历,故而得名。 恰于此时,坑壁突然轻轻震动了下,接着几声微弱的闷响从坑底深处传来,使得众人又是蓦然一惊。那是石头坠落的动静,九重渊之深恰如其名! 无咎也是吓得浑身一紧,手上脚下却不闲着。片刻之后,他双脚落地。 等候中的四人已各自转过身去,只有柳儿不时回头而明眸传情。 石径环绕着深坑盘旋而下,途中似有似无、时断时续。而一行五人也是走走停停,各自多了几分谨慎。 又是四、五个时辰过去,便是断续维系的石径也没有了。赖以下行的去路,在一个石坑前就此而终。 石坑不大,一人多高,四五尺宽,两丈长短,有开凿的痕迹,应为前人所留。 王弼许是累了,示意道:“且歇息片刻……”他无暇分说,自顾坐下歇息。 而黄奇上下打量,眼光狐疑,随即带着姜原走到近前,逼问道:“这位黑龙谷的王师兄,我等穿行于此,将近一日过去,死伤惨重不说,眼下竟然去路断绝。你且教我,九重渊何在?” 姜原更是伸手召出飞剑,怒气冲冲道:“王弼,你若存心不轨,莫怪我二人不讲同门情面!” 他二人是怕上当吃亏,在找王弼的晦气。 柳儿则是后退几步,懒懒斜坐地上,身子后倚,柔声说道:“何师兄,缘何少言寡语?” 她的何师兄坐在来时的石径上,两只脚耷拉在石坑中,正一边微微喘息,一边斜着眼打量着四周的情形。 这几个时辰,虽小心许多,却也熟悉了周遭的状况,行程并不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