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身后的不远处,有大石斜出山崖。那山崖像个屋檐,挡住了下面的一圈树枝栅栏,与凌乱的茅草。而如今破烂尚在,曾经的主人却已杳无踪迹。 玄玉微微皱着眉头,出声道:“谁料两位师伯知晓之后,却将我训斥一通……”他转过身来,脸色微沉:“你且给我从实道来,他一个没有灵根的凡人,如何铜筋铁骨、法宝难入、御风神速,又是如何斩杀两位修士……?” 木申神色慌乱,暗暗无奈。 从大漠返回之后,便将途中的详情如实禀报。这位玄玉师父随后御剑去追,空手而归,随即动怒,并不再相信于自己。如今已大半年过去,自己依然待在玉井峰而难以离去。即使苦苦央求之下,还是不免要遭受质疑。谁让那小子诡异非常呢,只怕没有谁,能够将前后的原委,一一讲得明白。 “兹事体大,不敢隐瞒。” 木申低着头迟疑了片刻,出声道:“无咎身藏异宝,故才神异非凡。” 玄玉神色一动,厉声逼问:“异宝来自何处,有何不凡?” 木申暗暗咬牙,索性豁出去了,猛然抬头道:“异宝来自一位前辈高人,只因落难遭劫,故而残魂鬼修……” 第五十七章 发大财了 ……………… 夕阳下,山坡上,几处废墟。 大道边,老树旁,八匹倦马。 此处应该曾为村落,不知何故废弃,留下几处残垣断壁,在暮色中显得有些荒凉。道旁枯井边歇息的车马,为蛟家一行所有。大车为单辕骈马,再加上蛟老等人的坐骑,便有了八匹马。恰逢天色已晚,到了歇宿的时候。 众人忙着卸下行囊,点燃篝火;蛟宝儿则是带着娟儿在山坡上漫步,趁着晚风打发着空暇的时光。 山坡往南的百余丈外,一条小河趟过。有人躺在水里,舒服的直哼哼。 无咎跟随蛟家的车队来到此处。才将停歇,他便独自翻过山坡,趁着四处无人,将自己剥得精光给抛入河中。 从逃离灵霞山的那时起,便已血污不堪,再埋入沙堆大半年,情形可想而知。奈何异变迭起,也根本顾不了许多。如今总算遇到有水的地方,且好好洗漱一番。 河水很浅,且清澈。躺在其中,任凭四肢漂浮着,有着难以言述的轻松与惬意。 无咎在水中浸泡了片刻,抓起一把泥沙在手臂上擦拭着,直接擦去了一块污垢,接着又顺手搓掉了一层黑皮。他忙上下其手,一阵猛搓。像是蝉蜕般,层层黑皮不断从身上剥落。干净的肌肤露了出来,竟见不到丝毫的伤痕,且比原来还要白皙细嫩,简直与婴孩或是女人有得一比。 噫,如此细嫩的身子,不像男人…… 无咎自我嫌弃着,却又咧嘴直乐。他将整个头埋入水中,尽情揉洗。须臾,湿漉漉的乱发甩起一片水花,那张满是污垢的脸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白皙如玉的面庞,且双眉如漆,眸似星辰,俊朗中还透着几分淡然出尘的气度。 这是谁呀,也太英俊了,成何体统…… 无咎自我快慰着,忽又若有所思。 自己竟然能看到自己的模样,如同照镜子一般。 神识的缘故?且当如是,不然还能是什么。自从体会到神识的存在以后,才没几日,已渐渐施展自如。便如又一个自己,或是幻影,刹那间倏忽来去,穿透阻挡,千丈之内如掌观纹,还能内视,并能看到自己的存在。 不过,非礼莫视。面对修士要小心,尤其不得偷窥女子呦…… 神识暮色渐沉,又一轮明月爬上天边。空旷的河谷中,流水“哗哗”,清风习习。 无咎洗涮完毕,意犹未尽,从水中站起,接着转身上岸,情不自禁舒展着双臂。一阵清微的响声从筋骨关节传来,莫名的舒畅让他只想着迎风大叫两声。 眼下的自己今非昔比,算不算是脱胎换骨?不仅力气很大,还有神识可用,并能施展出威力不凡的黑剑,与修士相比也不遑多让。尤为是那把来去诡秘的黑剑,现身必杀,也太厉害了!不妨依着那句口诀,给它起个名字。嗯,就叫魔剑,魔炼魂魄,斩妖除魔! 只可惜不懂修炼,更不懂得法术,虽自诩为修仙者,却有其名而无其实。 无咎在岸边走了两步,便想着甩干身上的水迹,而念头才动,一股力道涌出腹中的丹田,周身上下顿时爆出一层清微的水雾。与之刹那,水迹已荡然无存。他低头看着清爽的四肢,讶然之余似有所悟。 这不就是所谓的神通吗?它本来就藏在体内,关键在于应用之法。诸如一步十余丈的御风疾行,慢慢琢磨,再加以体会,施展起来或也水到渠成。 而何时才能琢磨出风、雨、雷、电的大神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