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须臾,筐子升到了地面。且将绳索系牢,搬出玉石,又解开绳索,随后再搬着石头去竹棚下交差。 日复一日,情形如旧。 无咎才将忙完,一道熟悉的人影挡在了前方。 “收工的时辰未到,不得擅自离去!” 那幽灵般冒出来的竟是木申。只见他背着双手,面带微笑,两眼之中,却是透着莫测的寒意! 无咎脸色微变,急忙扭头说道:“我没有擅自离去啊,有言在先……” 竹棚下坐着两位老者,向荣与勾俊,却一个阴沉不语,一个充耳不闻,摆明了不愿多管闲事。 无咎暗暗叫苦,转而拱起双手:“木管事,我怕了你了,这便下井,还不成吗……” 木申张口打断道:“你已触犯了玉井峰的戒条,岂能轻饶?” 无咎瞠目道:“玉井峰何时更改了戒条,我怎么不知道?” 木申冷笑声起:“呵呵!我说改了便改了,你眼下知晓不为晚也!” 无咎还想争辩,哑口无言,看了看竹棚下两个装聋作哑的管事,又看了看所在的山谷,只感到一阵绝望与无奈。 那家伙没安好心,竟在此处设下陷阱等着呢!而去路已无,难道我只能乖乖认命? 无咎念头急转,慌乱道:“你待怎地?光天化日之下,岂容放肆……”他话说得硬气,而脚下却在往后退去。 木申踱着方步缓缓逼近,话语声透着几分莫名的魅惑:“无道友,切莫惊慌!无非将你束缚半日,稍事惩戒而已……” 还而已,我若信你,早便成了冤魂野鬼! 无咎冲着逼近的木申报以微笑,并抬手招了招,要说话的样子,趁着对付稍稍迟缓,他趁机转身就跑,一头冲进了来时的山洞,跳入筐子便直接坠向井中。待“扑通”落地,他已被摔得晕头转向,却不顾一切爬起来,而才将踉踉跄跄几步,顿时又以手加额而叫悔不迭。 所在的洞穴中,有五个洞口。其中四个,分别是弟子们采掘玉石的坑道。而无论长短,应该都有尽头。若被木申堵在其中,无异于瓮中捉鳖而自讨苦吃。 如何是好,谁让自己无路可逃呢…… 与之同时,一道人影顺着井道飘然而下,森然而又得意的话语声响起:“哼!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无咎不敢回头,直奔就近的洞口,并扒开碎石,一个鱼跃跳了进去。而他翻了个跟头爬起来,心里头猛然一紧。 记得宗宝说过,五个洞口之中,只有这个洞口去不得,否则便有性命之忧。而详情如何,他也无从知晓。 过了洞口,并无异样。 一条坑道,通向黝黑深处。 沉闷的步声“砰砰”作响,一路踏碎幽静而又去向莫测。 无咎拿出明珠照亮,狂奔不止。又去数十丈,坑道右拐,顺其转向,不忘回头一瞥,似有黑影扑来。他吓得暗叫了一声,猛地往后扬手一抛:“天地借法,敕——” 木申追得正急,猝不及防,未及多想,急忙催动护体法力。袭来之物“砰”的反弹了出去,还在地上滚动不停。他上前几步凝神查看,禁不住怒哼了一声。那只是一块煮熟的肉干,竟让自己如临大敌! 无咎跑得正欢,脚下突然一阵“哗啦”水响,他不管不顾,连蹦带跳,四肢乱舞,一口气趟过了坑道中的积水。其狼狈的架势,便似一只惊慌失措的蛤蟆,在黑暗的溪流中独自妖娆,却来去一条道,前后皆绝境。 接着顺道左拐,地势渐沉。又过了一段数十丈的坑道,眼前豁然开朗。 无咎踉跄了几步,停了下来,随即抬眼四望,不由得一阵错愕。 这是一个地下的洞穴,三、五丈高,十几丈的方圆,尽为白玉堆砌,随处可见开采的痕迹。且玉光闪烁,使得四周亮如白昼。当间则是竖起一根白玉石柱,足有两三丈粗细,顶天顶地,撑起了整个洞穴。除此之外,便是角落里的坑坑洼洼,显然是开凿之后,又已放弃的坑道。除此之外,还有洞顶的乳石,地上的积水,以及滴答的水声…… 无咎不及多看,心头一沉。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四周封闭而不见出路,俨然一处绝地!这便如老鼠掉进铁桶里,再也无缝可钻!而那家伙追来了没有,为何听不见一丝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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