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乍喜道:“呀!我说怎么夜里噩梦连连,原来是有故人相逢。尚不知古离、陶子与红女过得咋样,缘何没有一同前来……” 木申一脚踢飞了地上的皮囊,眼光微寒:“你梦我作甚?莫非怕我杀你……”见无咎神色躲闪,他不屑地哼了声,像是看透了对方的心思,讥讽道:“古离、陶子与红女已分别拜师,正忙于修炼。即便他三人在此,也救不了你!” 无咎神色尴尬:“那你又是如何来到此处,莫非有长辈与你同行?还有……你掀我床铺、摔我饭碗,又为那般……” 木申抬眼看了看天色,不再啰嗦下去,冷冷说道:“实不相瞒,我已拜玄玉道长为师,成为他门下的记名弟子,获悉你在玉井峰之后,费劲了周折,这才又成为了玉井峰的第五位管事……” 无咎稍稍意外,随即恍然:“又拜师了?恭喜啊!你的那个死鬼师父若是知晓,就怕不会饶恕你的欺师灭祖……”见对方脸色难看,他忙问道:“你……你竟然成为了管事?不会……” 木申强抑怒火,神色中稍显狰狞:“你说的不错,我正是为你而来。交出我师父的遗物则罢,不然我便将你挫骨扬灰!” “夜猫子入宅,无事不来!” “还敢出言不逊……” 无咎才将自言自语,便见木申已是凶相毕露。他忙耸耸肩头,求饶道:“木道友、木管事啊,你该知晓,我下井不得擅自夹带,致使随身之物遭窃一空。倘若不信,请寻四位管事求证。如今我已身无长物,穷途末路,还望体谅则个……”其话语坦诚,还可怜兮兮地赔上笑脸。 那家伙是自己来的,意味着玉井峰与灵霞山之间另有往来的途径。而他至今死缠不放,说明他师父的遗物中,真的藏有不为人知的隐秘,或是罕见的稀世重宝。究竟是灵石,是玉简,抑或是兽皮?灵石倒也罢了,据说仙门中不缺此物。兽皮,已被毁掉了。难道是玉简…… 无咎正自惴惴不安,一只手掌冲着自己虚抓而来。他吓了一跳,想都不想便以出鞘的短剑狠狠劈去。谁料才将伸出手臂,短剑已脱手而去。无形的力道之下,竟然毫无招架之力。 “任你如何虚张声势,今日都休想逃出我的手心!” 木申突然发难,话语无情。短剑在手,法力催吐。霎时剑刃光芒闪烁,凌厉的杀气豁然暴涨。他高举剑芒,不无得意道:“你一个下贱的凡人,即使法器在手,不得法力驱使也终究枉然,看我擒你……” 他自从遇见无咎之后,还没占过便宜。既然如此,多说无益。且将人抓在手中,以免节外生枝。 无咎的短剑脱手,已然惊骇失色。见到木申施展法力,更是暗暗叫苦,根本不及多想,扭头便跑。而身后一股力道骤然袭来,顿时脚步踉跄而去势受阻。他知道在劫难逃,危急关头,两手紧握着家传的带鞘短剑猛然转身,扬眉喝道:“木申!你的死鬼师父想你了……” 木申见不远处那个曾经让自己颇为顾忌的对手已原形毕露,忍不住呵呵一笑,法诀牵引,便要痛下辣手,却不想对方却是猛然断喝,且正色凛然。他蓦然一怔,眼前好像浮现出万魂谷山洞内的情形…… 与之同时,一道虹光由远而近,才要越过玉井峰的刹那,却又忽而一顿,并发出一声冷哼。无形的威势随之骤降,巨石所在的山坡上竟在倾轧之下微微震动。 无咎才有发觉,“扑通”趴在地上,犹如千钧在身而动弹不得,便是四肢百骸也在重负之下吱吱作响。他疼得惨哼了声,鼻涕眼泪横溢,却又无从挣扎,几如濒死的绝望! 木申也未能幸免,“砰”的双膝跪地,短剑飞出老远,只得以双手强撑,这才不至于瘫倒下去,却已是冷汗直流,脸色发青。而比起无咎的懵懂茫然,他更加明白处境的可怕,咬牙呻吟道:“前……前辈饶命……” 百丈空中,有人背负双手御风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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