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近在咫尺, 对方的嘴巴正一张一合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快醒醒……火神君!” “……唔, 泽田?”费了老半天,火神才勉强对纲吉的话做出反应。 “太好了。”纲吉松了一口气, 关切地问道, “火神君有没有感到哪里疼?” “没有……泽田你呢?”除了脑袋还余留着些许眩晕感之外,身上倒是安然无恙。确认对方也并无大碍后,试着活动了一下四肢的火神暗自庆幸。 然而很快,他就发现了他们现在面临的巨大问题。 “泽田。”空旷静谧的环境让他的声音变得极显突兀。 “我们现在……在哪里?” 纲吉拍了拍身上沾染的新鲜泥土和叶子, 起了身。他无奈地看着霸满视野的无垠深绿和时不时有几只飞鸟掠过的碧空, 叹了口气:“我想,我们应该落到了某个不知名的深林里。” “或者。”他换了能让火神更快理解的说法, “更准确地来说,这里是他们首次出阵的战地。” 对于身处陌生的环境, 纲吉表现得十分镇静。不过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份沉着多半只因当前的事态太过于出乎意料导致束手无措的无可奈何罢了。 “是么。”火神似乎比他预想得接受度要高得多,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景致。 正如纲吉所言,他们正处于一个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里。周围尽是高耸入云的参天古木,错综复杂的枝叶时不时渗漏着点点日光投映在湿软的泥土上。 明明是太阳高挂的白天,却莫名有种森冷,让人心生寒意。四周安静的可怕,仿佛偌大的森林只有他们两个活物。 “说起来,怎么没看到清光他们?”火神至始至终没有发现出阵六人的身影,疑惑地问道。 纲吉摇了摇头:“我醒来的时候,只有火神君昏倒在旁边。多半是和他们走散了。” 火神心底也早已默认了纲吉的说法。事态的发展似乎已经开始往不太好的方向发展,心浮气躁的火神烦闷抓了抓头发:“这下糟了,原本狐之助给我的时间怀表嫌麻烦就没带在身上,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它联络。” “狐之助先生肯定能找到我们的。”纲吉安慰道,“所以火神君也别把事情往坏了想……” “我不是在说这个!”火神有些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随后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嗓音过大,他闷闷地看着纲吉,垂下眼睛,像只耷拉着耳朵的老虎:“我是在对自己的无能而感到气愤……不仅没能帮上清光他们的忙,还把你牵扯到其中。” 火神垂头丧气的模样,倒是敛去了不少因过高的身形所带来的压迫感。所以纲吉无需费太大劲就能够着那毛绒绒的红发。 他轻松地就够到了对方的脑袋,然后安抚性地摸了摸:“不是你的错。况且,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不知为何,纲吉没有率先提及半点“担保人”那极具契约精神的关系。 在看到火神被吸进强光时,他鬼使神差地就伸出了手,大脑空白一片。对于自己奇怪的行为,他试图用“朋友”二字来加以解读,但潜意识里却好似有个声音在大声否认着什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