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之上,就好像在有意无意地提醒着火神:他在本丸驻留的那段时间停滞了。 “好累……”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他不由得泄出一声喟叹。就算那顿晚餐大家吃得再怎么其乐融融、一团和气,但火神却始终无法忽略那看似风平浪静之下的暗流涌动。 自己,还没完全得到他们的信任吧。 火神有些出神地望着雪白墙壁上那略显突兀的黏胶痕迹,那是曾经自己张贴篮球海报的地方。大红的底色配着身手矫健运球的黑皮肤著名球星,回忆自己所曾经历的无数次比赛,他也如同海报上那人的矫健身姿一样,纵横球场。无论是平日高强度训练下的伤痕累累,还是因一分而与胜利失之交臂的心有不甘,那张海报就是他能鼓足勇气打开一扇又一扇门的精神寄托。 而如今,他早已把那张海报揭下来,封存在了箱底。那份寄托就像无根的浮萍一样,逝水而去。 感觉……自己什么都做不好啊。他用力咬了咬下唇。 泛滥的低落情绪正以无法阻挡之势朝火神袭来时,放在床头柜上正充着电的手机突然嗡嗡地振动了起来。火神定了定神,随即按下了通话键。 “喂?”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大我,最近怎么样?”是父亲的声音。 “没事,我这里一切都好。”他听着电话那头被电波微微变质过的熟悉嗓音,故作元气地回答道。 双亲常年定居在海外,加上工作的缘故更是在各个国家频繁地奔波。从高中开始就已经是独居的火神,对此早已习以为常。虽然能与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但火神还是十分感激双亲对自己孩子的选择给予了绝对的自由,尽一切努力地在经济上予以支持。 并不想给他们徒增额外烦恼的火神,选择缄口不谈。就算向他们询问意见,也只会被他们认为自己的创伤从脚踝转移到了心理。他还没脆弱到那种程度。 “伤口还疼吗,大我。”电话那头似乎在顾虑着什么,父亲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疼,好多了。”他说的是实话。视线落到了脚踝处,那里曾留下了刻得很深的伤口,但如今伤疤四周的皮肤颜色已经变淡,原本的阵痛也好转成了偶尔剧烈运动时才会有的轻微刺痛感。 你这孩子,没在勉强自己就好。”像是安心了不少,电话那头似乎有人在叫父亲的名字,看样子是又要去工作了。 “抱歉,大我。等我和你妈这一阵子忙完就来日本看你。”电话那头简单地叮嘱了几句后,就兀自挂了电话。挂断后的嘟嘟声像是在驱赶什么让人心悸不已,失落的情绪刚冒出了个头就被火神地按了回去。一下子又剩自己一个人的房子,显得格外偌大。 原本还嫌弃清光时不时吵闹得像个孩子,结果自己倒是孩子气般怕起寂寞来了。 唉,还是去洗个澡吧。再这样胡思乱想下去,恐怕很快就会陷入情绪的死胡同。火神一边脱着衣服,一边带上干净的替换衣物朝浴室走去。他站在花洒下冲干净身体后,浴缸里面的水也正好放满。他关掉了水龙头,抬脚踏了进去。火神放松着全身,静静地躺在热气腾腾的浴缸里,仰头看着雾气缭绕的天花板。 周身被热气所包裹,他顿觉身心都得到了慰藉。火神舒服地伸展了一下因长时间劳作而略显酸痛的手臂,长呼出了一口浊气。正当他准备闭目养神时,凭空出现的声音让他差点就一个打挺从浴缸里跳起来。 “那个审神者大人,我刚才忘记告诉您……”白色的蒸汽中,隐约能看见狐之助娇小的身影。 “咳、咳咳!狐之助,别突然出现吓人啊喂!我心脏都差点被你吓破了。”火神还是不小心呛了几口洗澡水,呛咳得满脸通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