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烙饼,怀王殿下成了个烂人。 谢怀也没松手,宿羽也不松嘴,一个疼得脸白,一个憋得脸红,谁也不先退步。 不但不退步,谢怀还要跟他计较,“我怎么就是烂人了?你失忆又不怪我,成天缠着我,我说过一句烦你吗?” 宿羽声音越来越气短,咬着人,发音模模糊糊,“所以你就是烂人。” “哈?” 宿羽的脸通红通红,索性松开了嘴,开始讲道理,“我不知道我爱吃什么,你知道。我缠着你,你也不烦我。叫你殿下崽,你也不生气。你明明,明明就是以前认识我。你认识我,还不说,你为什么不说?你跟我多说几句,没准我就想起来了,我还用得着费劲巴拉每天撞墙吗?” 谢怀听得忘了松手。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小宿别三年,大概是整个换了个脑子,机灵劲儿简直吓人,失忆都不能阻挡他挖掘身世的小算盘,不仅大手笔花了七文钱搞烙饼,脑子还弯弯绕绕的,把谢怀都算计进去了。 宿羽把谢怀悬在空中的手扒拉开,继续滔滔不绝,“听说你是断袖。你不就怕我瞧不起你是断袖吗?我是那种人吗?断袖怎么了,你是断袖,那大不了我也是断袖。但你知道什么就得跟我说,别光晾着我,我还得赶紧好起来去打仗呢。” 这人把废话说得一本正经的,谢怀听得闷笑,拿手挡住了眼睛,“打仗就缺你一个,我看这大周迟早要完。” 宿羽不依不饶,把他的手拉下来,“怎么不缺我一个,他们都说我可厉害了。你听见我说话了吗?真的,你知道什么,得跟我说,不然我真想不起来。我都不敢想了,一想就脑袋疼,撞墙就更疼了。” 他还在嘚啵嘚说个没完,谢怀的大手热乎乎地覆上了他的后脑勺,“撞墙?失忆是这么个治法么,没听说过。” 宿羽来劲了,指着墙根,“就这,你看,都快被我撞塌了。” 他拉着谢怀的手腕让谢怀凑近去看,谢怀没让他拉动,把手抽回来,突然说:“你差不多行了吧。” 空气一下子浸了冰,宿羽毫无觉察,“啊?” 谢怀回身抽了把椅子,抱臂坐下,重新翘起长腿。一个姿势摆出,审讯官的气度扑面而来。 “我以前认识你,你就缠着我,行。燕燕以前不认识你?郭单皮以前不认识你?还是李存年李昙不知道你什么来路?你缠谁不好,缠我?装傻装到我头上来了。” 对面“殿下崽”的五官被灯火照出了某种不怒自威的威赫,宿羽无辜地抽了抽鼻子。 谢怀抬起右手,漫不经心捻了捻指尖,突然说:“说吧,想起什么来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