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徐卿也终于被他吵清醒了,睁开眼怒视着他。然而沈绍安脸皮厚,也不觉得愧疚,顺势又把人转过来大大方方偷了个香。 徐卿被他弄得没了脾气,如今也睡不着了便索性与他大眼瞪小眼。 沈绍安捏捏他鼻子,问出了疑惑许久的问题:“穆涯说这次的风浪不算小,若不是久居海边的人只怕都会受不住颠簸而晕船,可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原本以为只是个寻常无比的问题,可是没想到徐卿在听到他的问话后神色却变得不自然,眼神中有些悲痛。沈绍安心知可能是勾起了他的伤心事刚想说不想说也没事,徐卿却已经开口解释了:“在进入索魂阁之前父亲因为身份原因经常带我出海,儿时我基本上都是呆在海上。” 沈绍安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两人认识到现在他从未主动问起过他的身世,不是不想,而是不忍心。会进入索魂阁的大多都是对人世已无留恋的绝望之人,或是出身悲惨,或是遭受过天灾人祸。在两人平时的交谈中沈绍安也大致了解到徐卿进索魂阁时也只有八九岁,会在这么小的年岁便进索魂阁想来幼年必定是遭受过巨大磨难。这必定也是他心中最大的伤痛,定然不愿提及,既然如此沈绍安便也不会强迫徐卿去剖开陈年伤口。 他把人紧紧拥入怀中,单手轻抚着后背,故作轻松道:“累了吧,睡吧。” 徐卿却没有回应,抬起头看着他道:“你想听吗?我的身世?” 语气虽然依旧平静,但沈绍安还是能感觉到他内心的悲痛,正想拒绝,徐卿却看出了他的想法,抢先说道:“让我说吧,我想告诉你,我的一切。” 沈绍安心中一热,内心又酸又甜,他吻吻徐卿的额头,哑声道:“好,你说,我听着。” 徐卿淡淡一笑,闭上眼,将脸贴在他的脖颈间缓缓说起了那段已经被自己刻意遗忘许久的惨痛回忆。 “我本名叫徐云旗,是镇南将军徐孝义的幼子。” 徐卿说得无比平静,但沈绍安脑中早已轰然炸开,急忙把人拉出来再一次确认问道:“你是徐孝义的儿子?” “恩。”徐卿点头,“关于我爹的事我想你应该也都清楚了,原本我们一家都住在离霜城,父亲的军队也都驻扎在城外十里处,由于他的职责就是驻守东南海域,因此经常会在海上练兵,我和哥哥也就会经常随父亲出海,母亲便在家里做好一桌子好菜等我们回去。日子原本一直平平静静,直到有一日,我还在睡梦中却被母亲突然叫了起来,迷迷糊糊间只看到母亲神色凝重把我和哥哥交给了一位父亲的亲信。后来那名亲信便带着我们连夜离开了将军府。我当时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直到有一天听见哥哥和那人的谈话才知道皇上派了人来抓父亲,说父亲通敌叛国,株连九族。” 沈绍安双眼微红,喉头哽咽着说不出话。徐孝义出事时他才十岁,对此事不甚了解,但当时父皇每日上朝都在讨论此事,他也知此事事关重大,只是自幼见惯了朝堂上的勾心斗角,他当时没有太放在心上,如今却是追悔莫及。 徐卿不知他的想法继续道:“我们逃出来后,朝廷很快下了通缉令捉拿我和哥哥。父亲的亲信带着我们兄弟两人东躲西藏了两个多月,最后还是被他们发现了踪迹,那人为了保护我们便让哥哥带着我先逃走,自己做诱饵引开追兵。直到最后他也没再回来找我们,据说在分别后没多久就被抓了,被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