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卿收了鞭负手站在高墙之上,夜风吹起他的发丝,身后是一弯弦月,宛若屹立于九天之上。黑夜中,他冷冷道:“谁派你们来的?” 两人犹豫着对视一眼,如实相告:“是阁主,派属下们来助您一臂之力。” 徐卿冷笑:“我不需要,你们回去吧。” “可……”两人未动。 “听不懂我的话?”徐卿又加重了语气,厉声质问。 两人这才罢手,说了声“属下告退”便离开了。 见两人离开,徐卿重新把鞭子缠回腰间,跳入院中,熟门熟路得来到一间屋前。他先是往屋中散了些迷烟这才轻手轻脚推门而入。 床上的人,睡颜安静平和,徐卿在门口停顿了片刻才抬脚往里走,然而走至离床还有五步的距离时却又停住了,右手数次搭在了腰间鞭子上又数次放下,最终还是决定转身离去。 “为何来了又要走?”原本该是沉睡的人却突然出了声,徐卿停住脚步瞬间回神,这次终于利落地抽出了银鞭,他看着离自己几步远的人,沉声道:“你没中迷药。” 沈绍安轻笑:“你不是应该早就知道这东西对我没用?” 烛火已经被点起,沈绍安眼睛一刻不离得看着徐卿,眼神温柔而又迷恋。 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太过热忱,徐卿移开视线,握紧了鞭子:“那又如何,我照样能取你性命。” 沈绍安不为所动,只是淡淡笑着,温柔说道:”好,这条命你想要就拿去吧。我就站在这里不动。” 徐卿心头一颤,右手几欲握不住银鞭,但还是狠下心,一甩鞭子指着他:“你真当我不敢?”说话间鞭子已直直送向了沈绍安的胸口。眼见却要插入皮肉中,沈绍安却依旧没挪动一步,只是定定看着徐卿。 徐卿一惊立即停住脚步想要收回鞭子,谁知眼前的人却突然向前一步,不等他收手自己直直撞了上来,胸前瞬间染上一片血红。 徐卿万万没想到沈绍安会自己迎上来,一时之间不知所措,气急骂道:“你为什么不躲,你是傻子吗,为什么凑上来!”如今的情形徐卿不敢大意松手,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鞭子插入胸口的深度不浅,胸前被鲜血染红的范围逐渐扩大,沈绍安额头有冷汗渗出,他咬着牙艰难道:“我说过,你想要我这条命我就给你。” “沈绍安,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徐卿终于克制不住情绪怒吼道,握着鞭子的手微微发抖,“你骗我骗得还不够吗?你真当我还会跟个傻子似的再任你戏弄?” “你不是想死吗?我成全你。”徐卿右手往前一送鞭子又里进了些深度。 沈绍安因为突如其来的痛楚有一瞬间踉跄,唇角也开始溢出血,但他似乎毫无所觉,不去理会那根还留在自己胸膛的银鞭缓缓朝徐卿走去。 “我若说我从未想过要戏弄你,你会信么?” “这几日我一直在想你,如今终于见到了,让我抱抱可好?” 徐卿早已松开了手,银鞭也在沈绍安的走动中滑落在地。 徐卿的大脑早已混沌一片,等再次回过神已经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浓郁的血腥味混着淡淡冷香,很温暖。有湿热的吻从额头一路缓缓辗转至双唇,轻缓的摩挲,温柔的辗转,徐卿终究是闭上了眼。 第22章 片刻温情 此时天光微亮,祁王府却人影攒动,那忙碌的情形丝毫不像是清晨时分该有的景象。屋子里不时有人进进出出,端着盆清水进屋,片刻后便又端出一盆血水出去。 沈绍安赤、裸着上身面色苍白躺在床上,床侧坐着不久之前刚被侍卫从床上拉起被拖过来的大夫。可怜人家大夫还未全然清醒便被迫强打起精神为这副金贵的身体包扎伤口。 春福在一旁候着,面色是前所未有的焦急,直到现在一想起不久前的情景仍是心有余悸。 由于心里一直挂念着王爷,春福一夜都没睡好,天色刚有些亮堂便急不可耐起床匆匆赶至沈绍安住的院子里守着。结果一进院门便远远瞧见屋子里点着烛火,窗子上倒映着两个人影。春福心里一惊急忙奔至门口敲门,不停唤道:“王爷,王爷。” 然而屋中没有回应,春福生怕会遇到什么不测,也顾不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