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荣春再开口,重复了她的名字,像是还要再说些什么:“余杏娇,你……” 他要说什么? 好似有一双手将她从梦中捞了出来,她的双眼陷入黑暗又睁开。 双杏乍然从梦里惊醒。睁眼看见安兰斜坐在她身边,正要为她盖上被子。 再看外面天色,也才是下午时分。 双杏朦朦胧胧中已经觉察到这只是一个梦,却还是为最后一瞬那未尽之言感到遗憾。她还以为这一觉会睡到傍晚时分呢。 安兰看她醒来,有些抱歉地把被子拉回一旁,开口道:“是我动作太大了。”又询问她要不要继续休息。 双杏后颈出了一层薄汗,面上憋得又红又白,讷讷回她不要紧。 安兰对着她笑了笑,就又告别回了中宫正殿。 原来她只是趁休息回厢房拿些东西,进了寝房却看见双杏在这天寒地冻的时节被子也不盖,就这么倚着榻睡着了。 安兰傍晚时还是需要当值的,双杏却是半天都没有事做。 看着安兰的身影消失在眼中,双杏还是懵着的。那个梦不依不饶地回旋着出现在她面前,飘摇着,如同羽毛,搔在她心尖上。 一半是被那个梦惊到,一半是对段公公的担心,双杏换上外衣,掩住心中迟疑。 * 待到了那个小院门前,双杏脑中已经如走马灯般想象了很多种屋中的情形。 段公公可能因为困倦病痛而在休息,这样自己进去的时候只要悄无声息就不会尴尬。 万一他醒着呢……若是他醒着,又不知道他会是什么作态,她看见他时…… 那,段公公可能离开了吗……她想要把心里这个想法偷偷丢掉。想他缠绵病榻大半月,今早给自己上药就已是勉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在无人照料的情况下离开。 不知道是在说服自己还是怎么,她想挣脱这个念头,但这个想法在她心中轰鸣得越来越大声。 她对一切痛苦伤怀都极为敏感。应是因为幼时乍然失去了一切,从那时开始,每当有什么东西会失掉,她心中都会提前感到那份悲伤。 手抚上粗糙的门面,她看见这门被闫上了。 可双杏还能在混乱的脑子中想起,早上时,她因着怕段公公出不去,没有闫这门…… 咬着唇,还怀着一丝侥幸和期望,双杏推开门。 “吱呀”一声,她看见: 桌子上还是她散乱地摆上的东西,榻前的矮凳也好好地在原地待着,小小正屋内一眼就可望穿。 而那床榻之上,空落落的,没有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担心虐噢,我们不虐的。 抱歉有些短小,考试太累了,放假后一定都补上! and今天蠢作者要跟大家炫耀:快戳进去我的专栏,看我新换的可爱中带着一丝高贵的作者头像!(///3///) 第十七章 是不容置疑,也证据确凿。 那张榻安安静静地立在那里,不发一言。下午的阳光正好,穿透窗扉,照耀着因双杏的惊动而跳跃的尘埃。 榻上的被子被叠得整整齐齐,药瓶和包袱也被归位,只除了双杏紧张下放了一堆东西的小桌,还是物品散乱。好似那个男人也想在告别前简单地收拾,却不知该拿走什么,又怕打乱了物品的顺序,让双杏难以辨别。 双杏不知道心里是一块沉重的大石终于落地了,还是什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