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可是窃也能窃个五、六分。 顾云听却不同。 她根本不像是个暗桩,从始至终都高调张扬,别的暗桩是想方设法去接近核心的秘密,而她却是直接将自己摆在了祁宫核心的位置上。 顾云听就是秘密。 祁皇室内众人想什么说什么做什么,从一开始,就都已经在她眼中了。 这办法的确不错,可是毕竟太危险了。 一旦被抓到,便是没有退路了。 就算顾云听再任性妄为,她也不是那种毫无分寸的人才对。在危险里讲旁人都当作提线木偶一般控制在掌心之中,与为了大局留得青山在相权衡,这种取舍顾云听应该是再明白不过的。 所以,顾云听之所以会留下来—— “你说的那些,都只是顺手而为的事,并非我的计划。至于原因……当然是因为,我来这里,远不止那点图谋。”她说着,浅浅一笑。 还是妖。 “那还有什么?”谭姑姑更茫然了。 顾云听略一思忖,掀开了手边的杯盖,食指略蘸了些许杯中的茶,在桌上划拉了两个笔画并不繁多的字:“江山”。 “……” 谭姑姑一时有些无言以对。 “长平伯府如今会水涨船高,全凭大哥手里的功绩。然而今日位极人臣,来日却未必。伴君如伴虎,这功名利禄的事,又岂会是一成不变的?与其将自己的生死交托给别人,前途未卜,还不如把命捏在自己手里,这是其一。” “第二呢?”谭姑姑不由得追问道。顾云听猜她的心思也算是准,这的确是她想不通的其中一问。 “这第二么——”顾云听故意卖关子似的停顿了片刻,见谭姑姑着急,不由自主地笑了笑,漫不经心地道,“第二,的确是与叶临潇的夙愿有关,不过我却是为了我自己的将来打算的。” 她说着,指节轻轻叩了两下桌面,桌案上的水渍未干,“江山”二字映着窗外的光,有些亮。 顾云听随手拂去了那两个用茶水也出来的字,桌面上的水渍被抹掉了,便如云过无痕,雁过无声。 “我要的,是将这二字所致之物尽收掌中。”顾云听缓缓地道,“所以,我是为了我自己的事。” “……”谭姑姑沉默了片刻,还是将未尽之言不吐不快,“可是主子,你与殿下是夫妻,夫妻便该将彼此视为一体,你的江山,与殿下的江山,又有什么分别?” “当然有区别啊,”顾云听闻言一哂,道,“如果是他的,我顶多也就是个后妃,若他得偿所愿成为天下之君,我便只是他后宫女人中的其中一个。再特别的人,相处久了也会产生厌倦之心,那我对他而言,便成了一个平平无奇的人,哪怕是结发夫妻,也得遵循一条‘花无百日红’的老规矩。” 仍旧是那“金屋藏娇”的道理。 喜欢时千好万好的爱人,时间到了,少不得就会变成千错万错的恶人。 “殿下对您是真心喜欢,又岂会那般朝三暮四?”谭姑姑反驳道。 “是帝王的宿命注定如此,就算他是叶临潇,又如何能免俗?我的东西决不允许别人染指,人也是一样的,倘若届时他真的作用后宫佳丽三千,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到那时我便是恶贯满盈的妒妇、妒妇,他还会待我像如今一般么?”顾云听嗤笑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