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 “算了吧,我还要谢你呢,”曲成双道,“要不是你执意留在祁国不肯走,这会儿陆君庭也该跟着叶临潇去渡春关了。虽然你不是什么好人,不过我这桩婚姻大事能到今天这一步,也确实多亏了你。我也不是什么不懂报恩的狗东西,当然是要尽心尽力的,只希望你们最后也能修成正果,别辜负了人家对你的心意才好。” “……” 顾云听从曲成双的房间里出来时,天色已经入夜。 华灯初上,满城人家点了灯,或明或暗的,自高楼的窗口向下望,可瞧见满城人间烟火气。 不仅不会让人觉得俗气,反而令观者生出几分“渺沧海之一粟”的感慨。 顾云听早就打听清楚了太子府中侍妾居住的庭院,可巧,先前那两个侍妾居住的院子与沈溪冉居住的院子并不在一起,院子很大,从外墙上翻进去,四处都是空荡荡的,没有人。 屋子里的摆设倒是一应俱全,而且那些绫罗绸缎、金银珠宝,也还算华美。 房间像是白天才打扫过了似的,说起来也还不错,就是格外清冷些。 不过也可以体谅,毕竟是个外人都鲜少瞧见过庐山真面目的侍妾,见过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顾云听点了灯,吹熄火折子,坐在桌边,目光扫视着整个房间,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还不错。 就可惜太子府似乎知道她的存在,要是想吃晚饭的话,她还得自己煮才行。 顾云听在小庭院墙角的菜谱里捣鼓了些吃的,勉强煮熟了,味同嚼蜡。 困守祁宫数月的顾云听第一次产生了对长平伯府的怀念。 至少那段时间里她都能及时吃到熟的饭菜。 太难了。 粗粗地吃了饭,顾云听仰躺在铺放齐整的床榻上,右手不自觉地放在了隆起的小腹上。 她近来穿的衣服都相对宽一些,所以还能掩住不正常的肚子,然而算算时间,最多也不过还有三五个月,再任由它这样鼓起来,怕是还不等孩子出世,她们母子就要被押去什么祭坛上祭天了。 这事…… 还是要找个机会,先和楚江宸通个气为好。 …… 翌日。 太子府的家奴大多都不知道真正的侍妾早就已经被遣送离开了,还没等顾云听开口,便猜到了她是侍妾。 庭院里居住的侍妾向来低调,每日都只在院子里窝着,从不掺和外头的事,也从未踏出过庭院一步,大有隐士的风骨。所以底下的家仆们也都从未见过侍妾的脸,一瞧见顾云听那么个女子打扮的妇人从庭院里出来,便料定了顾云听正是两位侍妾的其中之一,立刻向她打了个招呼。 在旁人眼中等于一片空白的人才最好假扮,顾云听便在太子府当起了“云一斟”,她平日里待人宽厚,与附近的下人们也都乐意陪她玩着解闷。 听说西北的战事又僵持了下来,双方不知是演戏给人看还是假戏真做,竟真的打了起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