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敲打还是好听的,往坏了说,这都已经算得上是明目张胆的羞辱了。 也对,她是祁国出身。两国皇室对立已久,不过,如果是放在从前,就算这些人对她心生敌意,也不敢这么堂而皇之地给她一个下马威。 然而如今祁国新败,还是主动乞降的,就算霆国皇室欺人太甚,别人也不会觉得奇怪。 是料定了顾云听没了强国作后盾,必定会吃下这个哑巴亏? “一箭双雕。”叶临潇打量着顾云听的神色,看她有没有生气,“美人是叶黎深安排人送来的,至于赐婚……是母后的意思。” “叶黎深,是你弟弟?”顾云听若有所思地道,“头脑不太清醒啊,皇帝被皇后控制着,将来太子之位甚至是帝王之位,最后的决定多半也是出自皇后之手,他和皇后对着干,意欲何为啊?” 从明面上来说,叶临潇得胜,凯旋而归,是有功之臣,论功行赏,若是不算上顾云听的存在,赐一桩婚事,是美谈。 然而叶黎深偏偏又弄了这一群美人来,活生生把这桩美谈给折腾得恶心了。 新媳妇进门,一大帮妾室也都跟着来了,还都是送人情送来的,赶走显得这新媳妇不大度,不能容人,名声难听,要是不敢走,看着一院子“百花齐放”,心里肯定委屈。 而皇帝皇后赐婚,对方的门户必定不低,这么对这个姑娘,人家大臣心里也会觉得膈应。 “被赐婚的是询安公家的次女。询安公算是我舅舅,虽不是嫡出,不过是家中独子,和母后关系极好,是她的心腹。”叶临潇道。 “所以他的女儿嫁入王府,就是你母后的耳目。不过皇后娘娘给你安排这样一个岳父,也并非百害而无一利,除了监视之外,你也和询安公的势力沾上了关系。眼下,比起你那个事事与她作对的弟弟,和其他不是皇后亲生的皇子,她更想扶你登上帝位?” “嗯。” 叶临潇不是没有抗旨不遵过,祁霆两国交战之时,所有诏令他都没有理会。然而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最后胜了,便不算什么,何况这是国事。 他大概没有在小事上忤逆过皇帝和皇后,而叶黎深这段时间,监国也好,处世也好,处处都在算计着皇位,或许皇帝顾及江山社稷的传承,能忍,可这对于野心勃勃、想自立为女皇的皇后来说,是大忌。 “这么说来,这桩婚事你推不掉?” 顾云听唇边噙着浅淡的笑意,可根据叶临潇对她的了解,这对她而言绝不是这样云淡风轻就能揭过去的小事。 叶临潇看着她:“只是名分,六个月,我发誓。” “赌咒发誓我不信的,”顾云听轻嗤,“何况这对你我而言是两个月,对那位姑娘可是一辈子的事。” 这世上多数女人将婚姻看得有多重,顾云听是知道的。 叶临潇自知理亏,沉默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