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珍失魂落魄地回到她那间面积不超过三十平方米的出租屋,因为贪图租金便宜所以租了一楼,容易潮湿不说,夏季蚊虫多了也不说,而且光线特别不好,在这种阳光盛开的仲夏季节,白天竟然也要开着灯,更别提阴天雨天了。 一推开门,一股形容不上来的霉味混合着酒味扑面而来,李秀珍一阵反胃,翻江倒海般难受。 看着刘明华在脏兮兮的粗布沙发上躺死尸,地上的啤酒瓶、花生壳瓜子壳满地狼藉,李秀珍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骂道:“整天就知道喝喝,除了喝酒,你还会干点什么?” 想想她当初真的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他! 李秀珍越想越憋屈,只要一想起姜立军在镇中心买了块地皮建房子,她的心就难受得跟被刀割似的。 原来躺死尸的刘明华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随手捡起脚边的一个啤酒瓶就往李秀珍的身上砸,面红脖子粗地骂道:“你管得着吗?老子爱喝就喝,滚一边去!” 李秀珍没来得及闪躲开来,啤酒瓶砸中了她的胳膊,撕裂般的痛感迅速蔓延至全身,她疼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这些日子堆积如山的压抑的负面情绪顿时如同火山爆发,李秀珍拔尖嗓音道:“不用我管?有本事你吃喝拉撒也不用我管,你买酒的钱别伸手问我拿!刘明华我告诉你,这日子我过不下去了,我要跟你离婚?” “离婚?嫌弃老子没钱了?”刘明华一把抓住李秀珍的头发,呲牙咧嘴地骂道:“当初老子风光的时候,是谁死皮赖脸地勾搭我?现在老子落魄了,你就想一脚踹开我?” 刘明华揪住李秀珍的长头发用力往后一拉,他手背青筋突起,那副苦大仇深的凶狠模样像是要把她的整块头皮都给撕下来,“李秀珍你他妈的以为老子是姜立军那个窝囊废啊,你想利用就利用,你不喜欢就把人当垃圾一样扔掉。如果当初不是你这个贱货非要缠着老子不放,老子至于沦落到今天这样落魄的境地吗?” 这些年,他也没少玩女人,前妻陆少梅不是不知道,可从来都不会干涉,自从摊上李秀珍这个倒霉星,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李秀珍的额头与墙壁撞击发出沉闷的声音,剧烈的痛感几乎要将她的意识淹灭,但刘明华还不打算放过她,又开始像往常一样对她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骂:“你想跟我离婚,想都不要想!你要是敢跟我离婚,我他妈的砍死你女儿!” “救命啊!杀人啦!”李秀珍杀猪般地嚎叫,惨绝人寰的尖叫声响彻整栋出租屋。 同一栋楼的租客听见了这相互交织在一起的打骂声和惨叫声,摇了摇头后默默地把门窗给关上,试图把这种惹人心烦的噪音隔绝在外。 这周围的人谁不知道这对半路夫妻三头两天就打个你死我活,刚开始的时候,他们还会害怕闹出人命去劝劝架,可这样的事情隔三岔五就上演一次,谁还有那个闲情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