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天府。 焦山和一帮子将军立在南城门楼子上,无语的看着四面八方汇聚过来的镇北军各部。 他在思考一个问题。 很认真的思考一个问题:打仗,兵马越打越多……算好事儿吧? 嗯。 应该算是好事吧。 但前提是,北平盟得养得起…… 一想自家盟主发间那越来越多的白发,焦山就觉得压力山大,一连想了好多的理由,却连自己这一关都过不了。 不知过了多久。 焦山又一次抿了抿干裂的嘴唇,痴呆的问道:“现在,有多少人了?” 立在他左右的五位镇北军主将交头一合计,迅速报出了一个数字:“快有二十万人了……” 这一幕很神奇。 能在镇北军中做到一军主将的,自然最弱也得是气海大豪。 而焦山,至今还只是个七品。 但一群披坚执锐的气海大豪拱卫着一位力士,场面却异常的和谐。 五位气海大豪的眉眼间,是一丁点不情不愿之色都没有。 “二十万?” 这个数字就像是一座大山,沉甸甸的压得焦山说不出话来,好半响才又问道:“还有多少弟兄没有归建?” 五位主将又一阵交头合计,尔后答道:“还有七个营的弟兄没有规建。” 焦山忍不住重重的一拍额头。 镇北军辖前、后、左、右、中,五军。 一军满编起营人马,四营步卒,一营马卒,两营辎重兵。 没营满编四千人。 加上各营主将亲兵,以及中军帅帐亲兵,合共十五万人。 现在只回了五分之四的人马,就已经有二十万人。 等到剩下的那七营兵马规建,人数不还得直奔二十五万去? 先前镇北军十五万人,就压得盟主愁白了头,四下筹措粮秣。 现在又多出十万。 盟主还不得四处求爷爷告奶奶求粮秣? 可道理焦山都懂,但要他驱逐这些跟随四散的镇北军前来投军的这十万多男丁,他又如论如何都开不了这个口。 这些男丁,不是被旱灾和北蛮人祸害得活不下去,来求条活路的。 就是冲着自家盟主的那杆玄武大旗来的乡亲子弟兵。 他能驱逐哪个? 驱逐哪个,都是举着自家盟主的招牌,往粪坑里扔! 不是说,玄北州的青壮,都已经被霍青抓壮丁抓完了吗? 这是从哪儿又冒出来的十来万人? 一时之间,焦山只觉得头大如斗,六神无主! “罢了……” 焦山最终放弃了挣扎,高呼道:“来人!” 一名身背令旗的传令兵,应声出现在焦山背后:“标下在!” 焦山有气无力的说道:“火速回转太平关,禀报盟主,我部扫荡八郡功成,所到之处蛮军授首、父老景从,各郡子弟蜂拥来投,现兵力已增长至二十五万,粮秣告罄,请求盟内调拨粮秣支援……若盟主不在关内,则转禀厚土部部长罗大山。” 传令兵领命,转身急驰而去。 五员镇北军主将听令,面面相觑,均感沉重。 北平盟内的窘境,他们如何不知? 但他们至今仍是戴罪之身,收拢这些被他们祸害得活不下去的家乡子弟,乃是为了他们自身恕罪。 哪还有立场再问盟内要这要那?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