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入喉咙,烈性更猛,就好像他喝的不是酒,而是岩浆,澎湃的热力,一阵儿高过一阵儿,刹那间席卷四肢百骸,令人全身毛孔大开,仿佛刚刚蒸完桑拿出来! “啊!” 张楚舒爽的呻吟了一声。 他抑制不住的想要提起酒壶痛饮,但又迫不及待的想要品尝另一种酒。 他依依不舍的放下酒碗,大刘早已从另一壶酒里倒出一碗,摆到他面前。 张楚端起来就喝。 入口甘冽、清凉,但吞咽到腹中后,却有一股清冷的凉意,顺着喉咙漫过胸膛落入腹中,仿佛寒冬腊月喝上一大口冷水,但清冷之后,又有一股清清淡淡的桃花幽香在口腔中荡开,余韵悠长。 “好一个‘赛雪梨’!” “好一个‘桃花酿’!” “这个大龄文艺青年……有点东西啊!” 他摆手止住了大刘要继续给倒酒的动作,道:“自己吃,别管我!” 他从大刘手中接过酒壶,自斟自饮。 一碗赛雪梨。 一碗桃花酿。 在冰火两重天之间来回拉扯! 痛快之余,竟然还有几分阴阳调和的味道。 旁人是不敢像他这么喝的。 无论是听起来很烈,喝起来更烈的赛雪梨,还是听起来就很柔,喝起来更柔的桃花酿,实质上酒精度数都极高! 哪怕是经过多轮天地元气灌体,体质远超普通人的气海大豪,敢像他这么猛灌一气,只怕也得横着出云霄酒家的大门。 “楚爷,五爷到了!” 红云低低的声音,将张楚从冰火两重天里拉扯出来。 张楚偏过头,看了一眼楼下的大门处。 就见刘五畏畏缩缩的站在大门口,目光惊惶的四下张望,就像是才从猛兽的血盆大口下逃生的胆怯小白兔一样。 直到看到楼上的张楚、大刘等人,他整个人才像是被救起的溺水者一样,慢慢的松弛了下来,还向楼上的张楚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脸。 前后差距之大,令张楚心生“英雄迟暮”的悲哀之感。 刘五算不上英雄。 但张楚至今都还记得,当年那个如同下山猛虎一样盘踞在黑虎堂上,一言一行皆有杀伐之气的“黑虎”刘五。 这才短短三四年时间。 竟已沦落至斯…… 张楚也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脸,朝楼下的刘五摆了摆手。 “若某天你也变成他这个样子,请你记得往脖子上来一刀!” 他在心头,低低的对自己说道。 刘五安心了。 随便在楼下找了一张桌子,客气的唤来店小二点菜。 张楚回过头,继续大碗大碗的饮酒。 越喝越急。 越喝越猛。 饭点至,惨淡如云霄酒家,也有了一些食客。 大多都是两三人一桌。 好几桌上都放着刀剑。 不乏一人一桌,虽未携带刀剑,但这些人饮酒时都不曾摘下斗笠。 店里的掌柜、店小二,似乎早就对这些奇奇怪怪的顾客习以为常。 他们轻手轻脚的走到每一桌前,细声细气儿的询问他们要吃点什么,喝点什么。 酒菜端上去后,有人举杯换盏,但动静儿也都很小。 整间酒家里,声音最大的,竟然是张楚一声接着一声的酒碗拍在桌上的声音。 兴许是他太过于“特立独行”,每一个走进这间酒家里坐下的人,都忍不住扭头打量他。 但兴许是张楚这一桌人都是人面孔的缘故,所有人都只是看了他们两眼后,就不再过多关注了,只当他们是一群勿入虎群的绵羊。 他们不将张楚放在眼中。 张楚自然更不会将他们放在眼中。 小人物要有小人物的觉悟。 大人物也得有大人物的觉悟。 不然就是扮猪吃老虎、是装逼…… 可一般的江湖中人,连让张楚跟他们装逼的资格都没有! “小二哥,再来两壶酒!” 张楚抓起空荡荡的酒壶摇了摇,大声道。 本就很大的声音,在安静的云霄酒家里,就如同炸雷一样。 酒家里的食客又扭过头看了张楚一眼。 有人不屑。 有些不悦。 他们不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