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哄笑。 有胆儿肥的“仁”字辈儿帮众,嬉皮笑脸的大声道:“帮主,那俺要觉得你平日里欺负了俺咋办……狗哥,你别瞪俺,帮主自己说的,酒桌上没辈分!” “哈哈哈……” 下方的哄笑,更大声了。 敢笑的,大多都是以前跟着张楚抢地盘、抢生意的“仁”字辈儿老油条,他们都知道,自己帮主是开得起玩笑的人。 张楚也笑:“不是我吹牛比,这世上能把我灌翻的人,只怕还没生出来!” “哈哈哈哈……” 这一次,哄笑直接变成了爆笑。 “白傻子,上,灌翻帮主的大任,我们就交给你了!” “你别怕,大不了,你翻了,你那相好儿的我们帮你照顾!” “对对对,千万不要怂,我们这么多弟兄都挺你!” 叫白傻子的“仁”字辈儿帮众急眼了,抻着脖子吼道:“滚犊子,你们别坑俺,带种的自己去灌帮主!” 等他们哄闹够了,张楚才笑着虚按了按手,“好了,大家伙儿入席吧!” “谢帮主!” 上千号人行过礼后,各自入席。 四大堂主簇拥着张楚,往张府门外的主桌行去。 “开席!” 随着一声铜锣响,大盘大盘的大鱼大肉就好似流水一般开始桌上传。 “五爷,怎么样,我四联帮还成话吧?” 张楚笑吟吟的对坐在他身侧的刘五说道。 他这一桌人并不多,除去张楚和四大堂主之外,就只有刘五和郑屠户两人。 刘五的眼中,至今还有震撼之意。 “成成成,太成了,三个青龙帮都抵不上你四联帮。” 他说完,席上的四大堂主都默默的看了他一眼。 张楚没往心里去,端起酒碗和刘五碰了一下,仰头一口干了。 他在乎外人对他的看法。 但他做事,却又只求问心无愧。 这很矛盾,但人本身就是矛盾集合体。 “以后只要得空了,就带嫂子和两个大侄子多来我家走动走动,别我不请您,您就不来啊!” 张楚笑着对刘五说道。 这是张楚第二次对刘五说这番话。 但这一次,刘五心下是真有点感动。 因为这一次,张楚没事儿找他帮忙。 “你现在不比以前啦,坐的位子高,盯着你的人也多,就别顾我把老骨头了,好好忙你自己的,得空了,就找我喝两碗酒就成!” 刘五如是说道。 到底是老江湖,一语就点破了张楚现在的处境。 张楚笑了笑,又端起酒碗与他碰了一下,淡淡的说道:“您不用替我担心,只要我够强,那些宵小之辈便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刘五望着他充斥着强大自信的面庞,一个恍惚,仿佛又看到昔时的侯君棠。 那是的侯君棠,也如张楚一般自信。 他羡慕过。 他也学过侯君棠。 只可惜,他成不了侯君棠。 他端起就酒碗,一口饮尽。 酒席逐步进入到高.潮。 上千号四联帮帮众,满街乱窜,找一个个自己认识或不认识的帮中弟兄喝酒。 你上次帮过我,得喝一碗。 你上次不帮我,得喝一碗。 你上次没帮上,得喝一碗。 “仁”字辈儿的老油条们,都是知道自家帮主的底子的,都老老实实的喝自己的,没人敢来挑衅他。 “义”字辈儿的那些个新人们,起先也都挺老实的,毕竟自家堂主还在主席上坐着,不敢造次。 但等到几个喝高的了“义”字辈儿门徒,晕乎乎的端着酒碗来向张楚敬酒后,张楚笑眯眯的喝了之后,就捅了马蜂窝啦! 所有的“义”字儿门徒,都一窝蜂的往张楚这儿钻儿。 四大堂主坐在席上,笑眯眯的望着自己堂口的小崽子来找自家大哥喝酒,非但不拦着,还大声怂恿。 “他娘的,没见到帮主的酒碗空了吗?还不快给帮主满上?” “帮主顶不住了,你们加把劲儿,很快就能灌翻他了!” “二娃子,继续上啊,老子看好你!” 那句话怎么说的? 小树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哏赳赳! 不让这些个小崽子知道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他们还真以为天老大,他们就老二了。 张楚喝了一碗面色如常。 喝了一百碗,还是面色如场。 十斤装的烧刀子,他一个人身后就扔了三四个空酒坛子。 等到酒宴进行到最巅峰时,一阵“嘚嘚”的清脆马蹄声,忽然传如了酒席当中。 一小部分四联帮帮众听到马蹄声,放下酒碗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声音清晰了一分。 更多的四联帮帮众听到马蹄声,放下酒碗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人声鼎沸的酒席现场,很快就安静下来了。 所有人都望向了马蹄声传来的方向。 张楚疑惑的站起身来,远远望见一个头戴斗笠、腰垮长刀的黑衣人,骑在一匹神俊的白马上,溜溜达达的走进了长街。 “张楚何在?” 白马停在了酒席前方,马背上的黑衣人开口问道。 宛如低音炮一般的磁性低沉男声,清楚传入长街内每一个四联帮帮众的耳中。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