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年糕不行,大常说你爱吃年糕,就多打了点儿。” 李桑柔咽了口口水,行吧,年糕就年糕吧,往后,还不知道有什么呢。 李桑柔将焖鹿肉和卷饼递给迎出来的黑马,董超伸头闻了闻,一拍大腿,“我就说少点儿什么,没有野味儿!看看,老大都跑外头买鹿肉去了!” “不是……”李桑柔有气无力的喊了半声,董超已经一只手拎着木盆,一路小跑去找大常了,边跑边喊:“哎!我想起来了,还得再买几只鹿……” 满院子的肉香油香中,李桑柔坐在正院廊下,拿一张饼,放上烧鸡丝酱肉丝红油耳丝,再放上葱丝白菜丝,抹上酱,卷起咬着。 黑马看了一圈,啧了一声,“我等着吃油渣包子,萝卜丝配油渣!” “胖儿呢?”李桑柔看了一圈,问道。 “跟蚂蚱在后院埋葱呢。”黑马拎起筷子吃鹿肉。 长庆楼的焖鹿肉,建乐城一绝! “马爷在家吗?”院门外一声喊。 “在在在!”黑马一跃而起,直冲出去。 片刻,黑马一路小跑,时不时回身哈一下腰,带着裹在厚厚斗蓬中的宁和公主,进了正院。 李桑柔放下卷饼,站起来迎上来,“怎么这会儿来了?没什么事儿吧?”李桑柔走近几步,仔细打量着宁和公主。 “不能算没事儿。”宁和公主掀下斗蓬帽子,看起来十分憔悴。 “你们聊!我带千山去吃饭!千山还没吃饭呢!”黑马冲宁和公主交待了句,带着千山,往隔壁厨房院里过去。 “坐,喝杯茶?”李桑柔拖了把高椅子过来,让着宁和公主坐下,倒了杯茶递给她。 “我和阿暃,都熬了一个来月了。”宁和公主接过茶,抿了口就放下了,“我不渴,刚刚回来,阿暃病了。” “出什么事儿了?”李桑柔坐下,再次打量宁和公主。 “十月里,父亲入了寝宫,睿亲王就病倒了。”宁和公主神情黯淡。 李桑柔听宁和公主说到睿亲王病了,拿起卷饼接着吃。 “进了十一月,说是睿亲王病重,大哥就让我陪着阿暃,还有阿暃二哥三哥,去陵地侍疾。” 李桑柔吃完一张卷饼,再卷一张,往卷饼里放了几块鹿肉。 “睿亲王本来病的不算重。”顿了顿,宁和公主叹了口气,“是他自己断了药,就病得一天比一天重。 “睿亲王倒没什么,他就是躺在床上,多数时候,让人把他抬到廊下,他就在那儿看山,极少说话,你跟他说话,他跟没听见一样,侍疾也没什么好侍的,他根本不让阿暃他们碰他。 “可是,沈王妃!”宁和公主深吸了口气,“实在是!”宁和公主再深吸口气。 李桑柔斜瞥着她。 宁和公主一边吸了四五口气,才接着道:“我们头一天到,她迎着我们就尖叫:说老大呢?那位世子呢?他爹就要死了,他也不来一趟吗? “阿螘就赶紧说:大哥在外头带兵打仗呢,回不来。 “可沈王妃还是叫个不停,说什么要是她死了,老大一眼不看也就算了,说什么那是亲爹,什么脸都不要什么的,反正就是一直叫。 “我们在那里一个来月,她天天闹。 “和阿暃说,沈家满门死在大哥手里,她和睿亲王死在大哥手里,说阿暃居然还跟我在一起,还住进了宫里,问阿暃平时是怎么吃得下饭,是怎么睡得着觉的。 “当时去的时候,大哥特意挑了宋尚宫陪着我们,宋尚宫从前一直跟在阿娘身边,沈王妃挺怕她的。 “宋尚宫就说:沈家不过死了永平侯父子,永平侯父子是怎么死的,谁不知道? “宋尚宫还问沈王妃,当初她三番五次要害死世子,投过两回毒,找人暗杀,世子出使南梁那一回,九死一生。” 宁和公主的话顿住,泪水盈盈的看着李桑柔,“这些,我都不知道,阿暃也不知道!” 李桑柔咬着卷饼,看着她点了点头。 “宋尚宫说沈王妃,她不过就是没有得逞而已,阿暃问心无愧,当然吃得下睡得着,宁波尚宫问沈王妃,她一心一意要害人,吃得下睡得着吗? “宋尚宫还说,现在大局已定,连天下都一统了,她还这样跟阿暃、阿螘他们闹,想做什么?要害死阿暃和阿螘他们吗? “那一回,沈王妃安静了好几天,后来吧,就像疯子一样,一会儿跟阿暃说,愿赌服输,她没说话,一会儿就闹起来,骂睿亲王没志气,就想着死,骂阿暃不要脸,过一会儿吧,又好了,又说让阿暃照顾好自己,她败了就该死。 “这一个来月,沈王妃就这么一天倒腾几回的天天闹! “有一回,她在睿亲王院门口大闹,睿亲王说,当初先章皇后说,沈氏连晞哥儿阿娘鞋底的泥都不如,还真是不如。 “当时,我,阿暃,阿螘和二堂哥都在,二堂哥脸都青了。 “唉,阿暃气的天天哭,后来就病了,唉!”宁和公主不停的叹气。 “睿亲王走了?”李桑柔吃完一张饼,拍了拍手。 “嗯,临走前留话,说他已经是世外之人,不要让任何俗礼厌烦他,把他烧了,撒到先皇陵地就行了。 “大哥说,如他所愿。”宁和公主接着叹气。 “沈王妃呢?”李桑柔接着问了句。 “太医说她失心疯了,还在陵地。”宁和公主明显不想多说。 “嗯,都过去了,阿暃病的不重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