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抗奇袭寿春,让开道路义释陈骞。 钟会奇袭广陵,威压豫扬徐三州兵马。 张嶷吴班两人相会,互说无奈之事。 王祥和邓范都在下邳进入了沉寂之中。 可是马超就是没有动静儿,仿佛他再一次消失了一样。 作为骑兵,在平原上,只要粮秣足够,其实马超并不难做到现在这种情况,毕竟往来如风本就是骑兵的专属特权。 只不过这个前提是没有人沿途追踪。 而在徐州,还真没人追在马超的屁股后面。 九里山上,徐州为数不多的几处险峻高山,九里山是徐州的西部边境之地,也是徐州西方门户之地。 此时的马超就在九里山上,而此时他的身边全都是忧心忡忡的士卒。 “去冀州的斥候回来了没有?”马超的声音伴随着轻咳传了过来,此时的马超已经没有之前的那么雄壮了。 本来算是雄烈的脸上,此时已经出现了明显的灰败之色,甚至他整个人都显露出来那种明显的老态。 这和之前的装病不同,这一次他是真的扛不住了。 此时马超的想法仍然没有人知道,只知道他布置了很多很多的手段,可是却没人知道这些手段到底都有什么样的意思。 他和卻正将程喜放到了冀州,这一放就是这么久。 他同时让诸葛恪进驻下曲阳,甚至不惜将刘璿也放在诸葛恪的身边,让他们两个人汇合程喜,一同将冀州战场做成了三足鼎立的状态。 可是这应该不是马超的真正目的,至少不全是,虽然没人能够看得懂马超现在到底想要干什么,但是他们坚信这个带领他们闯出来诺大一片天的家伙,不会就只是这么简单的手段。 而且雁门郡的汉军现在还在宗预和邓芝的带领下牢牢地盯在并州不动。 方山舟山一带的扬州水军也还没有轻动。 他们都在等待着马超的命令,他们都已经收到了马超的命令,让他们静候自己的命令。 可是他们不知道此时的马超已经变成了这个模样,而且最让众多士卒担心的是马超的双腿,如今已经不是浮肿那么简单了。 那一道道狰狞的伤疤,还有那不断渗血的伤口,都代表着这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个劳苦一生的将军,早年做了诸多错事的将军,如今却是承受着自己难以承受的痛苦。 “冀州的兄弟还没有回来,不过想来已经和太子会合,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太尉大可放心则是。” 费承此时恭敬地朝着马超禀报,作为费家嫡传子弟,他有足够的骄傲。 但是在马超的面前,似乎他也没有骄傲的资格,尤其是看着他身上的那些狰狞的伤口,他感觉若是自己老了如此模样,他恐怕连床也下不来的。 “太尉还要好生休息,大汉离不开太尉。” 费承这不是阿谀,也不算是劝慰,而是真的觉得马超应当好生休息了。 只不过这话到马超的耳中却是让他嗤笑了一声。 “竟说些屁话,老夫都这个岁数了,再不死岂不成妖孽了?” 马超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模样和状态,对于现在的这种情况,他也早就看开了。 “莫要这副小女儿子姿态,你等都是大汉未来的俊杰重臣,这幅扭扭捏捏的模样,日后让人看到了,岂不是要笑话我朝中无人? 老夫这一辈子做的孽太多太多了。 年幼狂妄自大,折在了那阎行狗贼手中,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和弟弟被那恶贼杀死,老夫自己都险些身死。 青年之时,还是因为这执拗的性子,不肯对那曹贼认输,觉得自己定然可以扭转乾坤,让曹贼俯首。 结果白白害了父亲和马休马铁两个小家伙。这一次老夫背上了那弑父的罪名,甚至还有当面弃父。 这些老夫全然不会否认,因为这是事实。 而等到最后,老夫亲眼看着杨阜狗贼将老夫妻儿老小一个接着一个地斩首。 那些首级,就这么掉落在了老夫的眼前。 哈哈哈哈…….而这,也是老夫的错。” 在这一刻,马超似乎突然陷入了回忆之中,只不过这些回忆,却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众人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劝说什么,而马超也不需要他们劝慰自己。 “老夫前半生,做尽了错事坏事,背父背义,屠城杀贤,杀人盈野,这等恶事,老夫应该都已经干了不是一个两个了,这或许就是老夫的报应。” 马超说完之后,在费承的搀扶之下缓缓地站了起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