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扶着老夫人的青衫少年低语,“御妻名讳,打探不得。” 老夫人只盯着柳安安看,没有搭理自己的孙儿。 “是这个字。” 柳安安犹豫了下,还是不忍见老人家失望。 “那,那不知道美人是哪里人,几时生的?”姚老夫人又接连追问。 “祖母!”少年人扶着老夫人,有些焦急,“名字里有一个安,大有人在。总不能每一个都要问问是不是表妹。何况柳美人是天子御妻。” “我不管,柳美人名讳里有一个安字,那老婆子就是死,也要问清楚是不是。” 姚老夫人的脸色越发得难过。 “我的乖女儿哦,我的乖孙女儿……” 上了年纪的老人,念起早早辞世的女儿和孙女,难过悲痛之情,将她淹没。 “柳美人,我祖母不过是思念姑姑小妹,若有冒犯,还请美人见谅。”少年人对柳安安点了点头,劝着姚老夫人。 “祖母,咱们去思明园,姑姑在那里留了一套棋子,孙儿陪祖母下棋。” “你陪我?” “孙儿陪。” “我乖乖柳儿的棋?” “是,祖母,是小姑姑留下的棋。” 柳安安攥着裙角,眼睁睁看着脚步蹒跚的老夫人被少年人扶着一步步走远,嘴里不住念叨着她的女儿。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老人的背影,有些让人心里难受。 她吸了吸鼻子。 生离死别,太痛苦了。 柳安安彻底安静下来,耷拉着脑袋在庭院里等褚余。 “进去之前怎么嘱咐你的?” 离开姚家,回到马车上,褚余掀了小姑娘的帷帽,熟门熟路轻轻捏着她的脸蛋。 柳安安立刻知道褚余说的是什么,她后悔了。 她在跟一个老人家争什么呀。人家是帝王的老师,是朝中重臣,她一个后妃,身上还背着一桩冤案,她跟人家争吵,今日没跟她计较,是老人家一时气急没想到,要是改明儿想通了,告她一状,把她当妖妃,要求处死呢? 太惨了。 她怎么就这么管不住嘴。 “我错了,”柳安安垂头丧气地,任由男人捏着她的脸颊,“就是一时没忍住……” 褚余松开了手。 小姑娘的脸蛋又红了。 这样就对了,粉粉的,有血色,好看多了。 “下次不许了。” 褚余说的轻描淡写,柳安安却信以为真,老老实实点头:“下次不会了。” 她下次绝对会忍住的。 与姚太傅见了两次,怼了两次,再有第三次,只怕不是他捏死她,就是她气死他。 马车行驶了一段,柳安安等了片刻,忍不住问:“陛下,我们这是要……回宫吗?” 她声音都跟着软了下来。 有些难过地。 难得出宫来一次,虽然是来了不同地方,但是只是在姚家府上待着,好像,好像没有什么出宫的感觉呀。 现在就回去,她真的心有不甘。 要不,装个病哄暴君,让她留下来在药房去? “你想回宫?” 褚余瞥了她一眼,柳安安疯狂摇头:“不不不,难得出来,这么早回去太浪费了!” “嗯……” 他似乎在沉思。 柳安安见有希望,连忙摇了摇褚余的手:“陛下,难得出宫一次,陛下不想去别的地方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