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面条他刚吃一口就僵住了。 这面,他忘了放盐, 连汤带面都是淡的,青菜鸡蛋全部没味儿。 白准嘴巴这么刁,竟然还吃了小半碗,霍震烨抬头看他,漆黑眼中泛着笑意,觉得自己真是拿这人没有半点办法。 “怎么?”白准察觉他的目光,刮他一眼,“人家都求上门来了,你就去看看,说不定真是慕名而来。” 见死不救,是要损阴德的。 霍震烨唏哩呼噜吸面条,把剩下半碗面条吃个干净:“那我明天可就真去了。” 白准转身回房,舒舒服服瘫进弹簧床里,把自己放在鹅绒被子里,听见外面霍震烨收拾碗筷的声音,缓缓阖上眼。 想到那长了一节的命香,眉心一松,也许也不是留不住的。 霍震烨和陶小姐约在下午霞飞路上的咖啡馆见,他一大早起来,先开车去买了个双层奶油大蛋糕回来。 白准醒的时候,蛋糕已经摆在桌上。 “插几根蜡烛?”他还不知道白准几岁呢? “死人过冥寿才插蜡烛呢。”白准看他脸也刮过,衣服也换过,立刻想到这纨绔今天要去见陶小姐,他还打扮过了? “那不插蜡烛,就吃蛋糕。”给白准切了一小块,自己也切一块,还把自己那块蛋糕上的奶油花挑下来,给白准。 看在这两层蛋糕的份上,白准暂时不气。 霍震烨套上西装出门,小黄雀立即就要跟上,白准叉子一动:“回来。” 黄雀绕着房梁飞一圈,有些发懵,主人明明想让它跟着的,为什么又叫它回来了?但黄雀很懂事,飞一圈落在朱顶笼边。 “看你这出息,等我回来给你带只漂亮的红嘴蓝鹊。”说完他就出门了。 白准吃了两口,觉得腻得慌,叉子一扔,回房睡觉。 小黄雀悄悄溜出天井,偷偷摸摸跟在霍震烨车后。 陶咏华一早就到了咖啡厅,她面前摆着咖啡蛋糕,但她无心品尝,目光透过玻璃盯着街面,盼望霍震烨的到来。 霍震烨推开玻璃门进来,径直走到陶咏华的对面,依旧摆出他花花公子的款来:“服务生,咖啡。” 陶咏华两只手紧紧攥住手包:“霍,霍先生,你好。” “陶小姐找我有什么事?”霍震烨毫不掩饰的打了个哈欠,胳膊往椅子上一搁,腿也翘起来,一付昨天夜里花天酒地,早上睡不醒的样子。 服务生送上咖啡,他端起来喝了一口。 陶咏华原来是很紧张的,可她看霍震烨这么装模作样,竟低头轻笑一声:“霍先生不必这样为难自己作戏,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那天相亲,她就知道这位传说中的霍七少,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 她本来十分失望的,自己未来的丈夫竟然是这样的浪荡公子。 大学里有很多女同学,家里没钱女孩的没办法上大学,真上了大学的都是大小姐,可哪怕上了学,她们也一样要听从父母之命。 结婚之后就退学回家相夫教子。 陶咏华本来以为自己将走入一段不幸的婚姻,丈夫虽然有钱,但浪荡没有出息,她鼓起勇气要拒绝这样的婚姻。 所以在霍震烨出去抽烟的时候,陶咏华悄悄跟了出去,她想瞒着父母,当面拒绝这桩婚事。 可霍震烨一离开包间,整个人气质就变了,他站在窗边插烟,目光望得很远,好像整个人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那儿,与世隔绝。 服务生端咖啡的时候撞到他,热咖啡洒在皮鞋上,那个服务生想蹲下来替他擦鞋子,他摆了摆手,抬腿抖掉咖啡,随意在裤管上擦了擦。m.hZGJjx.cOM